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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从此以后江铎和许亦欢瞒着家里偷偷在一起，从初秋到深秋，天气渐凉，平奚比往年冷了许多。

期中考试的前两天，程恩琳和邱漫不知为了什么闹别扭，互不理睬，弄得班里的气氛也异常紧绷。

许亦欢听廖依雪说，之前有不少女生学邱漫剪了相同的短发，程恩琳看不惯，说她们东施效颦，结果在贴吧引发了骂战，对方还把邱漫也拉出来讽刺一通。大概就因为这件事，两个人吵过一架，接着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程恩琳心情很糟，这些天没人敢招惹她。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偏偏有些事情来得措手不及。期中考试后，班主任按照成绩重新排座，好巧不巧，程恩琳和方娅被安排在了一桌。

&ldo;那个谁，&rdo;老师点完名，不见人动，推推眼镜扫过去：&ldo;怎么回事?没有听见吗?&rdo;

程恩琳当然听见了，当时全班看着她，仿佛万众瞩目一般，舞台灯光准备就绪，感觉真棒，于是她赌气说：&ldo;老师，我不想挨着方娅坐。&rdo;

&ldo;什么想不想，名次就是这么排的，由不得你不想。&rdo;

她好像非常委屈，又非常气闷，跺脚抗议：&ldo;可是方娅有狐臭，熏死人了，凭什么让我受这个?&rdo;

话音落下，班里一片死寂，班主任也愣住，似乎突然间找不到什么恰当的语言反驳她，气氛一下变得无比尴尬。

程恩琳眨着天真的眼睛向老师保证：&ldo;真的，大家都知道，不信你闻一闻。&rdo;

娇嗔的语气，惹来周遭一阵嬉笑。

许亦欢看见方娅垂着惨白的脸，一动不动，手指几乎把圆珠笔捏碎。

心里一股冲动就这么涌了上来，她本来不想插手，只是那群人肆无忌惮的笑声实在刺耳，厌恶感无法忍耐，她起身打断这场丑陋的表演：&ldo;老师，我想挨着方娅坐。&rdo;

此话一出，班里又静下来，众人纷纷把注意力转到了她的头上。

班主任松一口气，连忙点头：&ldo;好好好，你去吧。&rdo;说着望向程恩琳：&ldo;做人还是得友善一些，说话不要那么刻薄。&rdo;

程恩琳不服：&ldo;友善不代表要委屈自己吧?那么大的味道谁受得了?呵，某位同学还挺会做好人的。&rdo;

许亦欢面无波澜地走到方娅身边坐下：&ldo;我什么也没有闻到，&rdo;她瞥向程恩琳：&ldo;可能是你自己鼻孔有异味吧，下次洗脸记得洗干净些。&rdo;

程恩琳睁大眼睛正要发作，不知怎么，目光扫向邱漫，见她神色冷漠，不仅没有帮忙的意思，甚至还鄙夷地别开了脸，好像嫌她丢人似的。突然间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ldo;吵够没有?&rdo;班主任拍拍讲桌：&ldo;多大点儿事啊，换个座位也能闹成这样。&rdo;

许亦欢一边收拾书包一边打量方娅：&ldo;你是不是傻?干嘛当软柿子呢?&rdo;

方娅脸色依旧无比难堪，低垂着眼，不吭不响。

&ldo;千万别哭啊，&rdo;她冲她一笑：&ldo;我可不会哄你的。&rdo;

两个毫无交集的人突然成为同桌，并不意味着她们会迅速结盟，变成如胶似漆的朋友。事实上一直到高二结束，许亦欢即将前往北京集训，那时方娅才终于卸下心防，告诉她自己的一些私隐。关于她的家庭、父母，还有成长的烦恼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