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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他胯间的动作一下一下,扰得他眉心皱出一道竖线,睫毛如蝉翼轻轻地颤,像古代的昏君,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的面容笼罩在月色中,和天边的薄云一样朦胧。
晦暗不明的夜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死灰复燃。
猖獗得令她动容。
他粗暴扯地下锁骨处系得歪歪扭扭的领带,将她的双手束在她背后,垂在脊椎处。
然后伸手掐紧了她的脖子。
将自己送至她身体的最深处,停顿几秒。
灼热呼吸喷洒在她耳畔:“程仪。”
她的眼泪和额间的汗水一齐滑落,浑身颤栗着,在他身上起起落落。
一头黑发竖直垂落,影影绰绰的。
望淮州的脸庞隐在她的丝滑如泼墨的发丝间,偶尔露一截英挺的鼻梁,渗一层薄薄的汗。
车内是他和她的,细细密密的呻吟,伴着性感的男声唱着嘶哑又缱绻的法文歌。
头顶的星空顶灯和这氛围相得益彰,他望着她迷离的眼,几乎与她一同跌入最深的欲海。
他们像在狂风暴雨中摇曳的两株海棠,糜烂又张扬。
他将胸膛紧紧贴着她的,与她的心跳重合。
他的闷哼于她而言宛如重生般的抚慰,让她的心跳盛开在他的指缝之间。
程仪紧接着红了眼眶。
听着他动情的喘息声,她摩挲着他雪白后颈青黑色的发茬,那又痒又酥的感觉钻进她的心间,却止不住她眼角的泪。
委屈全涌上心头。
曾经最出世的人在这红尘之中滚得满身是血。
骄傲全被打碎。
最后还要来他这里找一点安慰。
一切恢复平静,她从他怀里起身,回过神,隐隐发觉不过是到头一梦,万镜归空。
她猛然望像窗外,法式风情建筑,白色外米面,庭院里一排黑松盆栽,不远处草坪前面有个小湖,湖面波光粼粼,树影婆娑,月光清浅。
是她从没来过的地方,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别说煤球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这是在哪儿啊?”
他的手指自她的锁骨往下游走,横在她的肋骨处,然后抬眼看她:“我家。”
她心说你怎么那么多家。
“煤球呢?”
望淮州往后一靠,似乎累极:“你醒晚了,人家给接走了。”
她预备抬手捶他肩膀,却又被他截住手腕,开了车门。
他把他的西装披在她身上:“去洗洗。”
隔着浴室的暧昧水声,程仪望着镜子里自己肿胀的唇,对着背靠玻璃、抱着手臂的人说:“我刚才不清醒。”
他转过身,视线描摹她像熟透的蜜桃似的臀部,脸上溢出一丝不受控制的笑:“那你能不能每天都这么不清醒。”
然后手指覆上她的小腹,从背后舔舔她耳垂,一厘厘往下,泊在她颈侧,与大动脉咫尺之隔。
程仪隔着镜子对上他的眼,那镜子里的人唇红齿白,俊逸明朗,额间碎发闪耀明媚的水光。
与晚间初见他时,那眉目间笼罩的阴郁截然不同。
仿佛他下一秒就会长出獠牙,生生将她全部的血肉蚕食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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