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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海神祭祀节一（第1页）

第十六章:海神祭祀节（一）

傍晚，清冷河风吹过，蜻蜓点在荷花边却在瞬间被黑影卷走，藏躲在稀疏荷叶下的疙瘩肉团长满小眼晴，凶神恶煞的紧盯河面却又把肉团蜷缩进黑暗。岸上的人们戴上了来自树林中衫木雕刻成的面具，染上红色，半跪着腿削剥着尖树桩，不断递向后排妇女小孩手中，然后堆放在排排手推车上。

而年迈老人熟练的在木桩尘上用墨笔绘着古老字，坐在雨过后像在松软面包上一样的草地，手肘硬朗。

敖犬来回行走在人群里，村民们整洁有序分头工作着手中待会儿要“驱虫”的物件，这已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可每一次敖犬看到这些，剩的只是震憾。

坐在石墩上的山羊胡老人吹着风琴，蕴含在里面的声音渗出世间沉浮，符咒白纸片在旁满天飞舞。

“祭祀开启，驱虫仪式开始行动!”

随着村民领秀秃头中年人一声举火把高喝，头戴宛若来自阿加农门面具的村民化作了神祗代言人，三三两两的人家分作小分队冲入树林，抓握着尖木桩。

“小敖，怎么了？”镇里开饭馆的红鼻王大叔声音，从面具鼻缝中传了出来。

“没什么，只是每年一到这个节日，在夜晚看到平常日里熟悉的村中叔叔阿姨们在戴上了个用木头做的死物面具后会变得如此令人佰生。”敖犬拥抱了下王大叔，看着对方背后背着的尖木桩，声音微寒，“只是个遮掩住面容的面具，人们就会在一念之间转变成撑控妖怪生命的杀神，很难想相。”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是么。”王大叔笑了笑，“咱们岛上没有修真者，全是靠海吃海的普通渔民，虽有几分蛮力但却也无法比拟岛中躲在黑暗里的妖怪。“

“人分善恶，那妖怪呢？”敖犬问道。

“我们是人啊，小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树林里的树妖会害人我们杀，河底净化水源帮助鱼类生长的河童我们也杀，即便它们从不攻击人类，但它们可都是蛤蟆修练成精的妖怪，非我族人。”王大叔狰狞的面具在火把下映得血红，严肃回答道。

敖犬沉默不语起来，他也是妖怪，可在这诺大的世界里他只遇到了一个愿意接收他身份的男人。

冰冷如山的老板都能把他当作朋友，为什么这些平日里表面笑呵呵面容慈善的村民们会比妖怪还噬血!

“前奏驱虫祭都还不算什么，海神祭才是悲哀，全镇还保有初夜的少女们都会站在海面裹上一层白尸布，当作海祭品等待着年轻男子的救赎。”

“王大叔你……”

“因为我之前也是从岛外搬移来的居民，所以我既不感冒海神祭祀节，也不信仰海神。”王大叔向身旁走过的镇里卖豆腐的西姨打了声招呼，笑着续道，“刚开始几年内我同样不适应，后来就慢慢习惯这风俗了，”

一家三口的小分队在林中用火把抓到了一只害怕火光的树妖，小男孩坐在身躯矮小树皮坚硬的树妖枯枝上，向妇女递着腰上挂的工具，妇女用齿轮定固木桩尖然后对准树妖的胸口处，男子没有丝毫迟疑，爬满老茧的双手使劲转动着上面的齿轮，木桩尘带着古老文字破开坚硬树皮，轮转的挤碎心脏。

树妖们撕心裂肺的惨叫，成群结队的神祗代言人所行之处，残留着被钉死的杂七杂八的低级妖怪尸体，以树妖为数最多。

敖犬盯着留在后面取下用齿轮固定木桩的妇女，小孩子跟在母亲的身后把逐渐缩小的妖怪扔进箩筐，她们没有戴面具却开心的笑着，与熟悉的妇女聊起家常来。

“小墓没回来？”

“老板他才回来，身体不适。”

“这次北边花婆家的小渔到了祭祀海神的年龄，我看小渔与你们关系不错，特别是对小墓，所以……”王大叔欲言又止，他是知道岛上黑暗一面的。

周围的那些妇女听到了这些，想出声说什么，却又百般无奈的放弃，只能手中紧捏一把汗。虽然小渔村里的人都知道，北边花婆家的小渔聪慧甜美、尊老重礼，是个好孩子，但她们却还是因为内心的恐惧，怕惹到海神让家人不幸，纷纷没有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