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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一个穿着浴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边走边擦着眼镜。他打开门让进安迪，没说一句话。

&ldo;不知道能不能给我左侧最边上那套房间？&rdo;安迪问，&ldo;我把车停在那儿了。&rdo;

一年里的这个时候，加果你愿意可以把左侧的房间全包下来。&rdo;值班人说着笑了起

来；露出满嘴黄色的假牙。他递给安迪一张索引卡片和一支钢笔。一辆汽车从门外驶过，

静悄悄的车灯由明转暗，逐渐消失。

安迪在卡片上署名布鲁斯，&ldo;罗塞尔。布鲁斯开的是一辆1978年的维加车，纽约市

牌照为ls240）他凝视着&ldo;工作单位&rdo;一栏看了一会儿，灵机一动（在他头痛允许的范

围之内）填上了&ldo;美国联合售货公司&rdo;。在&rdo;付款方式&rdo;一栏下他填的是&ldo;现金&rdo;。

又一辆汽车从门前驶过。

值班人在卡片上签过名，将它塞了起来。&ldo;一共十六美元五十五美分。&rdo;&ldo;你收零

钱吗？安迪问，&rdo;我没机会把它们换成整钱，只好拖着大约二十磅的硬币跑来跑去。我

恨透了这些乡间业务。&rdo;

&ldo;一样可以花。我不在乎。&rdo;

&ldo;谢谢。&rdo;安迪把手伸进外套的口袋，用手指把那张五美元的钞票拨到一边，然后

掏出大把二十五分、五分和十分的硬币。

他数出十四美元，接着又掏出一些零钱才凑够了数。值班人把硬币码成整齐的一堆

堆，然后把它们分别扫进抽屉中相应的格子由：

&ldo;你知道。&rdo;他边说边关上抽屉、；满怀希望地看着安迪；&ldo;如果你能帮我把售烟

机修好，我可以减你五块钱房费。它已经坏了一个星期了。&rdo;

安迪走到墙角的机器旁，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然后走了回来。

&ldo;不是我们的产品。&rdo;他说。

&ldo;噢，他妈的。好吧，晚安，伙计，你要是还需要一条毯子可以在壁橱里找到它。&rdo;&rdo;

&ldo;好的。&rdo;

他走出屋子。脚下的石子路吱嘎作响，声音在他耳中被可怕地放大、听起来像在嚼

石头做的麦片粥。他走到灌木丛前。刚才他把恰莉留在这里，可现在她不见了。

&ldo;恰莉？&rdo;

没人答应。他把拴着绿色长塑料牌的房间钥匙在两手间不停地倒来倒去。两手突然

间变得汗涔涔的。

&ldo;恰莉？&rdo;

还是没人答应。他开始回亿。现在他好像记得在他填写住宿登记卡时从门前开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