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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什么人（第2页）

但客栈的门被关上了，祝朱的刀速极快。

白术从桌子底下爬出来，跑到了半夏身边，用畏惧的眼神看着祝朱：“姐姐，姐姐，我们已无性命之忧，为何还要……”

半夏轻搂住白术，于血色中看见一个男子浑身杀伐之气，如死神，怜悯与死神从来无关。

“白术，你记着，如果以后有人铁了心要杀你，你也要杀回去。因了无性命之忧便放过他们，世事无常，你又怎知，下一次你是否还这般好运气。何况，这些人，是死士。”

“何为死士？”

半夏晃了下神：“他们，只听从皇帝一人。”

白术脸色煞白。

皇帝，要他们死？

“你不必对他说这些。”祝朱解决完最后一人，便丢了刀，从袖子中拿出帕子擦脸，慢慢走向半夏。

半夏眼神复杂：“他待在我们身边很危险。”

“都告诉他，不怕他出卖你吗。”祝朱丢了帕子，口吻清清淡淡。

白术脱口而出：“不会，我永远不会出卖姐姐！”

他们三人离开客栈，坐回到马车上，车夫不知道去哪儿了，祝朱便驭马，正好留他们二人说要说的话。

坐在马车里，半夏三言两语讲完，白术终于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的境遇，却眼睛发亮地看着她。

她笑了：“你不怕吗？”

“姐姐，你好威风，像公主。”白术抱住她胳膊蹭着，“尤其是刚刚不惧生死，提刀冲向哥哥时，还有你救了哥哥后，看四周的样子，特别硬气，像公主。”

半夏苦笑：“若你看见那个跪在尚书面前求饶的我，你就会知道，我有多不像个公主。弟，跟在我身边，很危险，我现在可以给你盘缠，你那么聪明，自己过也绝不比跟着我差。”

白术摇头，不假思索：“我不走了，我跟着姐姐哥哥，我很舒心，再说了，与亲人一起死，好过我一人活在这个我不喜爱的世上。”

半夏却也不意外，搂了搂白术：“我一定不会让你，死在我前头。”

白术咯咯笑起来，是个孩子，笑得也像个孩子。

“姐姐，那，那哥哥是什么人？”他小声了又小声。

半夏却要思索再三，竟然也说不出来。

“从前以为，他爱吹箫，他是个乐工，要不就是寄情山水的游客，只遭遇不幸被我母后看上了强行带进了宫里，后来知道，他还会医术，又以为他实是个大夫，但今天，今天却见他，杀人不眨眼，毫无半分心慈手软，绝不是头一回，且武功高强，一人敌十，现在你问我他是什么人，我也要好好想想，我也想问一问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像大梦一场初醒过来，今时今日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人，能在城破那天把她平安带出，他是什么人呢，藏着医术，藏着武功，是不敌而束手就擒被母后带进了宫里，还是……

他究竟是什么人呢，是她心中清风朗月救人一命的祝竹竹，还是她眼中毫不留情杀伐果断的祝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