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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森林绵延千里,郁郁葱葱,对训练有素的禁军来说,都是一个重大考验。遇每年练兵,总有禁军伤亡,兰芳平安无事回来,她的实力远胜禁军?
难道真的如此?戡世子想起了自己曾多次近距离接触过钟云嫱,感觉她的体力远不及禁军。可她平安归来,又该如何解释呢?
“谁教你的?”
看来齐王爷是打算抓住不放,钟云嫱打起精神,积极应对。
“吴大人应该跟您说了吧,没有人教过我。我只是翻看过两页兵书。”吴其远呀吴其远,你可真是把我害惨了,朝堂上的事情还不够你跟齐王爷讲吗?为什么还要向齐王爷说我的事情呢?
齐王爷双臂抱紧在胸前,一副等着钟云嫱继续说下去的态度。
“小时候看过,长大之后没有再看了。”
“真的,小时候看的。”
齐王爷没有接话,他的眼神像一把刺刀,逼迫着钟云嫱不得不赶紧转动脑子,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朝廷重文抑武,父亲身为文官,涉及到武官方面的事情,其实是犯了大忌的,“您放心,兵书不是我父亲的。自打娘亲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父亲的书房。”
兵书是哪里来的呢?兵书是哥哥的,我哥一个富贵闲人看兵书,这不是把我哥往火坑里推吗?说是捡的,太假了,齐王爷肯定不相信。
“我小时候去过几次瓦舍,听人讲江湖奇人异事。年幼,听不懂,只好去旁边看先生讲漠北的事情。那个先生很有耐心,边说边用木炭在木板上画出来,老少都能听懂。”
此事是真的,并不是钟云嫱编造谎言。她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就是起源于幼年时期跟着母亲一起去瓦舍。后来,去哥哥书房,见到带有图案的书,才知道那是兵书。
随着她认识的字越来越多,才逐渐摆脱纯粹图案类的兵书。
“哪个瓦舍?”
“符祥瓦舍。”
符祥瓦舍靠近城西,多年前,居住在周围的人家大都非富即贵,瓦舍的人买通朝中官员家的小厮,打听朝中之事,胆子大的人直接讲出来,胆小想继续混饭吃的人则是对真实事件进行加工,张冠李戴,再说给他人听。
近些年,自从城东居住了好些外来人,尤其是外邦人的到来,那里的夜市更加繁荣,符祥瓦舍逐渐走向没落。
大管家推门而入,领着一众人进来,在外屋摆放饭菜。钟云嫱起身,看了一眼戡世子,假装不知道他还跪着,“我都没注意,你怎么还跪着呢?赶紧起来吃饭了。”
钟云嫱走过去,拉扯他的胳膊,让他起来,戡世子还是没起来。
人,都是人,命不同。戡世子觉得王叔偏心。自己在齐王爷面前,真的是一文不值,钟云嫱想干嘛她就能干嘛,而自己呢,但凡说句错话,就会被惩罚。
“舅舅,戡世子还跪着呢,您赶紧说句话,让他起来。”
戡世子这心思,齐王爷还是很清楚的。戡世子跪着,不委屈他,心里乐得不行。臭小子,现在都敢跟我玩心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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