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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ot;行，那就都甭去！&ot;八子拉着我走开。

但是九儿和石头寸步不离。

八子说：&ot;我们上学校！&ot;

九儿和石头说：&ot;我们也上学校。&ot;

八子笑石头：&ot;你？是我们学校的吗你？&ot;

石头说：&ot;是！妈说明年我也上你们学校。&ot;

八子拉着我坐在路边。九儿拉着石头跟我们面对面坐下。

八子几乎是央求了：&ot;我们上学校真是有事！&ot;

九儿说：&ot;谁知道你们有什么事？&ot;

石头说：&ot;没事怎么了，就不能上学校？&ot;

八子焦急地看着太阳。九儿和石头耐心地盯着八子。

看看时候不早了，八子说：&ot;行，一块儿去！&ot;

我说：&ot;可我真的就一毛钱呀！&ot;

&ot;到那儿再说。&ot;八子冲我使眼色，意思是：瞅机会把他们甩了还不容易？

横一条胡同，竖一条胡同，八子领着我们崎里拐弯地走。九儿说：&ot;别蒙我们八子，咱这是上哪儿呀？&ot;八子说：&ot;去不去？不去你回家。&ot;石头问我：&ot;你到底有几毛钱？&ot;八子说：&ot;少废话，要不你甭去。&ot;崎里拐弯，崎里拐弯，我看出我们绕了个圈子差不多又回来了。九儿站住了：&ot;我看不对，咱八成真是走错了。&ot;八子不吭声，拉着石头一个劲儿往前走。石头说：&ot;咱抄近道走，是不是八子？&ot;九儿说：&ot;近个屁，没准儿更远了。&ot;八子忽然和蔼起来：&ot;九儿，知道这是哪儿吗？&ot;九儿说：&ot;这不还是北新桥吗？&ot;八子说：&ot;石头，从这儿，你知道怎么回家吗？&ot;石头说：&ot;再往那边不就是你们学校了吗？我都去过好几回了。&ot;&ot;行！&ot;八子夸石头，并且胡噜胡噜他的头发。九儿说：&ot;八子，你想干嘛？&ot;八子吓了一跳，赶紧说：&ot;不干嘛，考考你们。&ot;这下八子放心了，若无其事地再往前走。

变化只在一瞬间。在一个拐弯处，说时迟那时快，八子一把拽起我钻进了路边的一家院门。我们藏在门背后，紧贴墙，大气不出，听着九儿和石头的脚步声走过门前，听着他们在那儿徘徊了一会儿，然后向前追去。八子探出头瞧瞧，说一声&ot;快&ot;，我们跳出那院门，转身向电影院飞跑。

但还是晚了，那个儿童专场已经开演半天了。下一场呢？下一场是成人场，最便宜的也得两毛一位了。我和八子站在售票口前发呆，真想把时钟倒拨，真想把价目牌上的两角改成五分，真想忽然从兜里又摸出几毛钱。

&ot;要不，就看这场？&ot;

&ot;那多亏呀？都演过一半了。&ot;

&ot;那，买明天的？&ot;

我和八子再到价目牌前仰望：明天，上午没有儿童场，下午呢？还是没有。&ot;干脆就看这场吧？&ot;&ot;行，半场就半场。&ot;但是卖票的老头说：&ot;钱烧的呀你们俩？这场说话就散啦！&ot;

八子沮丧地倒在电影院前的台阶上，不知从哪儿捡了张报纸，盖住脸。

我说：&ot;嘿八子，你怎么了？&ot;

八子说：&ot;没劲！&ot;

我说：&ot;这一毛钱我肯定不花，留着咱俩看电影。&ot;

八子说：&ot;九儿和石头这会儿肯定告我妈了。&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