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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出来,守在塔外的修士都握紧了剑。虞药没工夫理他们,冲着师弟招了招手,让他带着铃星去找件新衣服,自己则径直走向权中天,皮笑肉不笑地看他:“师叔,借一步说话?”
权中天尊礼敬答:“是。”
他们两人登高观景,虞药感叹:“师叔好手段啊,想权清风一个邪神,即便真守住北海,后续对付邪神想必也是一场恶仗,干脆想了个如此一石二鸟之计。自愧不如啊。”
权中天笑眯眯:“过奖了。”
虞药停了步:“不怪你,怪我,太低估凡人了。”
权中天也随着停下脚步,沉默不语。
他们站在城楼边,虞药望着天边滚来的乌云,隐约听得到轰鸣声迫近。
身后是北海生灵,奔江流水二月花,勾栏瓦肆酉时钟。曾任的北海守护神,回望便是故土。
但废仙早已毫无守卫之力,也无守卫之责,不仅背上叛逃之名,更拖累七金派一蹶不振……故土不能留,故土不能留……
虞药沉思着,他本以为自己还魂是为了一人或一派之所愿望,但守一地之责,他现在是担不起了。
他想跑了。
虞药转脸看权中天:“我已将三煞放出,制住,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吧。”
权中天定定地看着他:“阁下……”话还未说完,又转口,“即便如此,家主也不能离开北海。”
虞药笑了:“这锁还不能离太远?”
权中天又挂上笑脸:“家主英明神武,北海之福啊。”
虞药看他:“那我要是,非走不可呢?”
权中天也不恭敬了,伸手按住虞药的肩膀,用了点力,笑容不减:“你走不了。”
虞药看了看他的手,叹气道:“你早知道了。”
权中天收回手,欠了欠身:“北海生死存亡之际,人心惶惶,善者也好,恶者也罢,命定也好,阴差阳错也罢,为定我北海人心,为撑我权家中骨,来者皆为用。既已还世,没有驱逐之理,事成锁可解,金万两,功如山,尊贵非常。但若不能用,必击杀之。如有得罪,还望海涵。”
虞药哭笑不得:“威胁我?”
权中天不答话了,算是默认。
虞药颇有些自暴自弃,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我本是……”
他话未说完,被权中天恭敬地打断:“家主,该晚宴了。”
虞药看着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下了楼。
晚宴在听风堂举行,一来庆祝家主还位,二来为多日惶恐做个了断。
虞药一进门就被堂内的装饰吸引了。
听风堂除主宴场之外,室内环绕之饰颇有特色,有东湖的金彩旗,有西域的银木雕,有南菱蕉叶画,不一而足,各局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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