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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可你最近是怎么知道我家里有松中优子的名牌的呢？&rdo;

&ldo;走到这一步花了相当漫长的时间。松中小姐去世后，我马上尝试把她的名牌搞到手，设法抢在别人拿走之前搞到手。但名牌已消失不见了。至于消失去了哪里，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使尽浑身解数，千辛万苦找遍了所有地方，然而无论如何也没弄明白。当时根本没想到松中优子把名牌放在了你那里，因为松中小姐和你并不特别要好。&rdo;

是啊。&ldo;瑞纪说。

&ldo;可我脑中掠过一个念头，开始考虑说不定大泽瑞纪手中有松中优子的名牌。那是去年春天的事。大泽瑞纪结了婚，名字改成安藤瑞纪，住在品川区一座公寓楼里‐‐弄清这一情况又费了想当长的时间。做这种调查，身为猴子十分不便。但不管怎样，总算得以进入府上行窃。&rdo;

&ldo;可是为什么连我的名牌也一起拿走呢‐‐不光松中优子的‐‐致使我想不起自己的名字。&rdo;

&ldo;非常抱歉。&rdo;猴羞愧地低下头，&ldo;面对自己动心的名牌，由不得自己不偷。说来不好意思，大泽瑞纪的名牌也强烈摇撼了我的小小胸口。前面也说了，这是一种病，自己也没办法抑制冲动。尽管认为不对，但就是忍不住伸出手去。给您添了麻烦，对此我衷心表示歉意。&rdo;

&ldo;这只猴潜伏在品川区下水道中来着，&rdo;坂木哲子说，&ldo;所以我的丈夫请这里的年轻人把猴抓住了。喏，他是土木科的科长，下水道是他管理的一个项目做这种事再合适不过。&rdo;

&ldo;抓猴过程中，这位樱田君立了大功。&rdo;坂木科长说。

&ldo;区的下水道潜入这样的捣乱分子，作为土木科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理。&rdo;樱田得意地说，&ldo;看来这家伙在高轮一带的地下弄了个临时住所，顺着下水道在城内到处走来窜去。&rdo;

&ldo;城里不是我们生活的地方。树少，白天很难找到暗处。一上地面，大家就一哄而散逮我。小孩子用弹子球和bb枪打，围着花毛巾的大狗穷追不舍，我一刻也不敢放松，因此只能钻入地下。还请谅解。&rdo;猴说。

&ldo;可您是怎么晓得猴藏在下水道的呢？&rdo;瑞纪问坂木哲子。

&ldo;仔细听你讲述的两个月时间里，很多事情在我眼前渐渐清晰起来，就好像雾霭越来越淡一样。&rdo;坂木哲子说，&ldo;我猜想那里大概存在着一个习惯偷盗名字的什么，而那个什么又潜入地下。况且，说起城市的地下，范围自然有限‐‐地铁里边啦、下水道啦，不外乎这些。于是我试着求丈夫帮忙，说自己觉得这一带下水道好像住着和别人不同的一只什么，问他能不能查看一下。结果，不出所料，找出了这只猴。&rdo;

瑞纪一时张口结舌。&ldo;可是‐‐，只听我讲述就能明白那么多，怎么会那样呢？&rdo;

&ldo;作为家人的我，这么说或许不应该‐‐内人具有普通人所没有的某种特殊能力。&rdo;身为丈夫的坂木科长以佩服的神情说道，&ldo;结婚一晃儿二十二年了，我数次目睹了此类匪夷所思之事。正因如此，我才再三再四鼓动她在区政府开一间&lso;心之烦恼咨询室&rso;。因为我确信只要提供一个能够发挥她能力的场所，肯定对品川居民有所帮助。不管怎样，这名字盗窃事件初步解决了就好，太好了！作为我也得以放下心来。&rdo;

&ldo;对了，这抓来的猴怎么办呢？&rdo;瑞纪问。

&ldo;留它性命怕是有害无益吧！&rdo;樱田淡然说道，&ldo;一旦染上的毛病很难改掉。不管嘴上说什么，肯定还会在哪里干同样的坏事。结果它算了，这再妥当不过。把浓缩的消毒液注入血管，像这样的猴转眼就可报销。&rdo;

&ldo;这个么‐‐&rdo;坂木科长说，&ldo;无论缘由如何，杀害动物一旦被人知道，必然会有投诉，成为不小的问题。记得吧，上次集中处理逮来的乌鸦的时候，不也闹得满城风雨！如果可能，还是想避免摩擦。&rdo;

&ldo;求求了，别弄死我！&rdo;被绑着的猴也深深低头央求，&ldo;我也不光是干坏事。我干的事的确是不地道的，这我心知肚明。给大家造成了麻烦。不过，这可不是我强词夺理，其中好的方面也不是没有的。&rdo;

&ldo;偷人家名字到底能有什么好的方面？快跟我说清楚！&rdo;坂木以严厉的口气问。

&ldo;好，我说。我确实偷取大家的名字。可是与此同时，名字里附带的消极因素也被我多少带走一些。这或许是自吹自擂。不过，假如那时我成功地偷走松中优子的名字‐‐终究是一个小小的可能性‐‐松中小姐说不定就不至于结束自己的生命。&rdo;

&ldo;那是为什么？&rdo;瑞纪问。

&ldo;如果我成功地偷走松中优子小姐的名字，那么，我或许连同她心中隐藏的黑洞那样的东西也带走了一小部分。我想我应当可以把它和名字一起带去地下世界。&rdo;猴说。

&ldo;总好像是诡辩啊！&rdo;樱田说，&ldo;这种说法不可以照单全收。生死关头，这家伙肯定要绞尽猴脑汁拼命自我辩护。&rdo;

&ldo;未必是那样。这猴说的也可能多少有其道理。&rdo;坂木哲子抱臂沉思片刻，然后向猴追问，&ldo;你说你通过偷取名字，把那里的坏东西连同好东西一起接受下来，是吧？&rdo;

&ldo;是，是的。&rdo;猴说，&ldo;没办法挑挑拣拣，如果其中含有坏东西我们猴也得一并接受下来，原封不动地整个收取。求求你们，请别要我的命。我诚然是有坏毛病的无聊的猴，但此外也不是没有对诸位有用的地方。&rdo;

&ldo;那，我的名字里可有什么坏的东西？&rdo;瑞纪向猴问道。

&ldo;作为我，不像当着本人的面讲出来。&rdo;猴说。

&ldo;请讲讲好了。&rdo;瑞纪说，&ldo;如果好好告诉我，就原谅你，请求这里的诸位原谅你。&rdo;

&ldo;真的？&rdo;

&ldo;如果他如实告诉我，请饶恕这个猴好么？&rdo;瑞纪对坂木科长说，&ldo;看上去不像天性恶劣的猴，这样子已经够它受的了，如果好好劝说一番领到高尾山里放生，应该不会再干坏事了，您看如何？&rdo;

&ldo;如果你认为那样可以，我没有异议。&rdo;坂木科长又对猴说道，&ldo;喂，听着，那样一来，你能发誓再也不返回二十三区吗？&rdo;

&ldo;是，坂木科长，我再不返回二十三区以为，再不给诸位添麻烦了，也不在下水道里窜来窜去。我已不再年轻，或许这是一个改变生活方式的良机。&rdo;猴以真诚的神情保证道。

&ldo;为慎重起见，应该往它屁股上烙一个印记，以便一眼就可认出。&rdo;樱田说，&ldo;施工用的烙&lso;品川区&rso;标记的烙铁应该昂在什么地方，我想。&rdo;

&ldo;千万别那样！&rdo;猴险些落泪似的恳求道，&ldo;屁股上有了莫明其妙的印记，猴伙伴们就有了戒心，很难让我如伙。我老老实实有什么说什么，千万别烙个印记上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