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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esp;&esp;玻璃门再次被拉开，喧闹声也从客厅传了过来。两个姑娘看他在露台拿着相机拍照，便也跃跃欲试，让他给自己拍点照片。梁牧也看她们姿势都摆好了，当然也就同意了。他刚刚是赶着过来的，这个时候才得空，才把相机背带挂在脖子上，低下头慢慢调参数。

&esp;&esp;做这行的也都清楚，拍的照片大概也能分成两种。给自己拍的，和给别人拍的。刚刚那张照片是拍给自己看的，而现在不一样了。

&esp;&esp;阳台上的人越聚越多，程洋也拿了自己的另一台相机，给大家照单人照和合影。而最开始那生日

&esp;&esp;“梁牧也……”程洋轻声叫了他一声。

&esp;&esp;他心想，没有一天是正日子。之前和他商量聚会细则，梁牧也说就当普通暖房派对，没必要大动干戈。背后原因，程洋当然也清楚。他是为了动员池羽，也为了和他拉进一下关系，自作聪明地给他透了点底。可他万万没想到，池羽竟然这么认真，还带了个蛋糕过来。

&esp;&esp;“不喜欢吃蛋糕就先放冰箱里，或者我拿回去……保温柜什么的车上也有。”池羽不太擅长这种场合，所有人都看着他，他也意识到气氛不太对。想了半天，也只挤出了这一句话。

&esp;&esp;这哪是蛋糕，分明就是烫手山芋。

&esp;&esp;还是梁牧也上前一步，从他手里接过了蛋糕，也解救他于水火之中。

&esp;&esp;“没事，放下吧。我们切蛋糕。”他到底是个务实的人。别人的好意和祝福都送到门口了，现成的好吃的，没有不享用的道理。

&esp;&esp;池羽这才松了口气，像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包和打火机：“蜡烛？”

&esp;&esp;“蜡烛就免了，我许个愿。”

&esp;&esp;席间众人这才活跃起来，起着哄让他许愿。梁牧也还真就像模像样地闭上了眼睛。

&esp;&esp;在他眼睛闭着这几秒，池羽突然想，刚刚程洋——是叫他了名字，是三个字，梁牧也？

&esp;&esp;等大家都吃上自己那块蛋糕，池羽才搬了个板凳，坐在梁牧也的对面。

&esp;&esp;“怎么了，不是说是你生日吗。”他一边吃蛋糕一边问。

&esp;&esp;他买的蛋糕叫“豪华朱古力”，是本地甜品店嗜甜如命的那种风格。梁牧也自己就只吃了三四口就吃不下去了。但他给池羽切了一大块，倒是看他一口一口吃得很开心。

&esp;&esp;梁牧也看了看，旁边也没别的人，就开口说：“嗨，怎么说呢。这个时候有点特殊，往年……没有什么心情庆祝吧。”

&esp;&esp;池羽的心突然跳得很快。露台的门仍是开着的，可冷汗一瞬间浸透了他全身。

&esp;&esp;梁熠川是曾跟他提起过，他有个哥哥。在国内工作，摄影师，比他大九岁。结合今天这个特殊的日期，他俩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还有露台上，他穿黑色衬衫黑色西裤时候那个背影。

&esp;&esp;所有的线索似乎指向一个事实，而他潜意识里其实早有预感。

&esp;&esp;“每年……都没心情？”他好像个绝症病人一样，就偏要从医生口中听到那个最终诊断。

&esp;&esp;“几年前开始的，“梁牧也想到梁熠川，便跟他坦白说，“说起来也巧，池羽，我没跟你说过，我弟弟也是个自由式滑雪运动员。曾经是。”

&esp;&esp;后面的故事，梁牧也没说完。他也不需要说完。三年前的这一天发生了什么，没有任何人比池羽更加清楚。

&esp;&esp;准确地说，不是今天，而是两天之前。

&esp;&esp;银色的叉子跌落于白瓷碟，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小声说了句rry，之后便不说话，只低头扒拉盘子里碎掉的蛋糕。显得十分礼貌，也恪守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