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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再看看陆夫人进退得体的手段，盛千山也不好再咄咄逼人：“好了好了，反正现在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能不能不买宫廷御膳？”“不行。”“十个佣人也不要。”“不行。”“最好也不用买牧场。”“……”在一番讨价还价之下，盛千山最终还是妥协了。已经洽谈很久的母婴公司正常收购，已经完成购买的孕妇装虞筝也收下。别的东西，一律退回去。钱没花出去，盛千山整天都摆出一张臭脸。直到晚上盛景霆下班回家，他依旧这个状态。盛景霆见怪不怪，让唐晨定饭店，带他吃了一顿特色菜。晚饭结束后，夫妻二人将老爷子安顿在附近酒店。回家的路上，虞筝好奇的问：“爷爷有没有跟你说什么？”盛景霆专心开车：“他能说什么？”“你不在家的时候陆司令和陆夫人也来过，看到家里那堆礼品没有？爷爷和爸爸在争夺咱们宝宝的冠名权……”虞筝又无奈又好笑，将白天发生的事大致说一遍。盛景霆忍不住翻白眼：“冠名权？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虞筝摊手：“我也不想，是他俩非要抢。你呢？你有什么想法？”盛景霆很自然的说：“我的宝宝当然跟我姓盛，跟你姓苏姓齐也可以。”“啊？”虞筝没想到他会回答的这么快，并且是毫不犹豫姓盛。“怎么了？你不喜欢吗？”盛景霆转头看她一眼。虞筝占略性咳嗽一声，斟酌着开口：“我听说，爷爷也会突然找你回去，是因为在他生病期间，你二叔父子俩差点把公司败光。”“嗯。他当初来找我，只是单纯的想要个继承人。”盛千山自然从来没有说过这些，只不过他盛景霆也不好糊弄。“那你……”虞筝欲言又止，后面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盛景霆平视前方，双手握在方向盘上：“爷爷跟我说，如果不是因为我母亲的出现，我父亲应该是寰宇集团如今的掌舵人。我父亲临阵脱逃，我是他唯一的儿子，这个责任自然落到我头上。行，我认。况且当时我已经决定退役，总要找点事情做。”这个解释，倒是跟虞筝设想的差不多。盛先生这个人可不好惹，单纯的道德绑架根本没用。他唯一摆脱不了的，就是刻在骨子里的责任感。见虞筝许久没有说话，盛景霆继续道：“最初的时候，盛家需要继承人。我需要负责任，需要一份工作。双向选择，一拍即合。后来日子久了，爷爷待我倒也不错。”“这就是你让宝宝跟你姓的理由吗？”这点虞筝不否认。无论从前如何，至少现在，祖孙二人之间应该是有点感情的，盛千山对她好也是诚心的。盛景霆轻描淡写道：“我姓盛，是因为我爸爸姓盛，跟盛家没什么关系。”这个答案还真出乎虞筝的意料，她甚至不能理解：“啊？”“我总是听别人说，我爸爸是个不成器的花花公子。可是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是很厉害的网络安全专家。”虞筝没有插嘴，静静听着。盛景霆嘴角浮现出一丝怀念的微笑：“爸爸会抱我骑在他的脖子上，双手抓住他的耳朵。举高高，骑大马。我记得他总喜欢带我到游乐场去玩，我静不下来到处爬，他就站在下面伸出双手，随时随地都可以接住我……”他记得小的时候，妈妈工作太忙，很多时候都是爸爸照顾他。给他做饭吃，陪他睡觉，睡前要讲怪兽的故事。爸爸还会买回很多奇奇怪怪的衣服，父子俩拿着会发光的塑料玩具，在家里大战外星人。最后客厅一团乱，被妈妈回家追着打。二十多年的时光，父母的面容早已经模糊了。可是在盛景霆记忆里，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一直都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陆天啸待他也很好，却远远没有办法取代盛子城的存在。哪怕当初误会陆天啸是亲爹，他也一直都认盛子城是他爸。那种父子之情，是刻在骨子里的。无论盛家怎么样，盛千山怎么样，盛子城都是他爸。他这么说虞筝就明白了，若有所思道：“那陆家呢？我看陆司令对你……”盛景霆深深叹口气：“陆家的养育之恩我从来不敢忘，让孩子姓陆也无可厚非。只是，我跟陆家已经牵扯不清算不明白。我不希望，把这种糊涂账延续到孩子身上。”虞筝再次陷入沉默。确实，盛景霆和陆家已经是糊涂账，估计这辈子都算不清，何必把这种糊涂账延续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