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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被社会观念所认为的,军雌一贯的寡言、沉闷和无趣,和敏锐灵活的亚雌相比根本不讨喜,唯一可圈可点的就只有忠诚和温顺。
他们以为军雌的情感是迟钝的,仿佛未开化的粗粝岩石,所以随意对待和伤害也没关系,但那只是一种深深的误解。
至少耶尔知道,这种隐忍和温顺是军雌选择了接纳和允许,逐渐敞开了自己的表现。
已经接纳了他的存在,允许他对他任意施为,仿佛能包容和原谅所有的行为甚至包括伤害。
但耶尔不知道那里面有多少真诚的情感,还是只是习惯使然。
或许对军雌来说,这就是喜欢的表现?
他不知道,他……不确定。
大多数时候,西泽都是守礼而克制的,保持着让耶尔觉得舒服的安全距离,甚至谨慎到过了头。
但有那么几次,耶尔都以为他会越过那条线,想要做些什么或说些什么,但隐忍地呼吸半晌,还是沉默着压抑了那份潮涌。
似乎有某种东西正在失控,但无从察觉更遑论捕捉,像是他们之间变得黏稠而缓慢的空气,轻微窒息中伴生着别扭的快意。
他开始不知道这是对是错,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迈步,或者就这样埋头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等待着某一天某一个节点的到来。
而唯一真实可感、可以触摸的存在就在眼前——
“西泽?”
雌虫原本正专心维修着手里的遥控器,在一堆精细的小零件中耐心地翻找,闻言抬头看向他。
耶尔能看见那双金眸泛起柔和明亮的光,唇角克制地抿紧,却仍然压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仿佛被自己叫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
“怎么了,雄主?”
彼此耶尔正靠着他的肩背,抱着他的被子窝在沙发上。
耳边低沉的声音响起,细微的震动从皮肤相贴的地方传来,带来无比踏实的安心感。
“没怎么,就是想叫一下你。”
耶尔回答道,随即就听见雌虫的轻笑,“好,我在这里。”
“西——泽——”
他缩在被子里,半阖着眼睛,懒洋洋地又叫了一声。
“我在这里。”
“西泽。”
“在呢。”
“……”
这样单调的一问一答轱辘了不知道多少次,雌虫的回答从来耐心而平静,眉眼中有一丝无奈,像是雌父在包容顽劣又不省心的幼崽。
于是耶尔知道,他不是被这个社会所同化,而是被这个雌虫潜移默化地改变了。
这改变是好是坏,无从得知也无法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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