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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黑暗之中只有应急的红色按钮透出一星亮光。文妲慢慢松弛下来。

&ldo;我无法相信我的管家会背叛我，&rdo;她终于开口说话了，&ldo;他不只是我的仆人，他还是我的朋友。&rdo;

&ldo;当世界变得腐朽之后，只有坚强的人才能抵御腐蚀，&rdo;霍恩说。

&ldo;像你这样的？&rdo;文妲不屑地问道。

&ldo;不，&rdo;霍恩道，&ldo;不是我这样的。&rdo;

&ldo;腐朽？&rdo;文妲重复了一遍，&ldo;你是指埃戎？&rdo;

&ldo;一旦一个种族不再为自己的战争而作战了，它就开始死去了，&rdo;霍恩说道，&ldo;你们的指挥官，你们的执行者，你们的工人，你们的战士都在哪里？你会发现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是金族人。在金族人里你只会发现女里女气的花花公子，胸部衬着衬垫，长着漂亮的双腿，永远只关心寻乐子解闷的事。他们只会去我们刚离开的那种地方。在那里你可以找到从背后捅刀子的和不忠不义的人。你在哪里可以找到一个可以信赖的，做起事来会先想到埃戎，然后才考虑自己的人？&rdo;

&ldo;我不知道，&rdo;文妲说道。接着她很快又说，&ldo;我父亲就是这样的人。&rdo;

&ldo;嘎斯&iddot;科尔纳就是埃戎。他为埃戎做事就是在为自己做事。他是个坚强的人，而且也很聪明，知道比权力本身更重要的是怎样明智地运用权力。&rdo;

&ldo;不错。&rdo;文妲附和道。

&ldo;不过他还是不够聪明，没发现他竭力维护的东西已经僵死了。&rdo;

&ldo;可僵死的东西打败了星团！&rdo;文妲厉声说道。

&ldo;就算是僵死的东西也是很危险的，如果它像埃戎这么强大的话。但有趣的问题是：埃戎为什么要攻击呢？&rdo;

&ldo;星团一直是一个威胁，一个‐‐&rdo;

&ldo;帝国最前哨的地方和星团都还隔着10光年远。威胁从何而来呢？埃戎自身离星团差不多有300光年。埃戎的危险在哪里呢？星团对埃戎的威胁只在于它是一种潜在的宣传，表明在星系之中还有自由，在帝国之外还存在着生机勃勃的崭新的文明，那里的人们是自由的。惟一的危险来自于内部：造反。&rdo;

&ldo;帝国正处于前所未有的鼎盛时期，怎么会腐朽呢？你说的这些我一点都没看出来。&rdo;

&ldo;那是因为你没有下到底层去看，那里的人们像畜生一样，从生到死都处于暗淡的光线之下，从来没有见到过一颗星星。你从来没有到被征服星球的耕地上去看看，奴隶们辛辛苦苦为埃戎种粮食，还受着监工的鞭打。你没有看见星团中那些遭到劫掠的星球，数以亿计的人被屠杀，城市被摧毁，侥幸活下来的人忍受着饥饿的‐‐&rdo;

&ldo;我见过。&rdo;文妲平静地说道。

&ldo;对奴隶们来说，生与死之间只是一线之隔。给他们希望，给他们哪怕是最微弱的一点星光，他们便会像一颗新星一样爆发出一股能够摧毁一切的力量。&rdo;

&ldo;还把星际间的文明变成废墟。那对帝国有好处吗？&rdo;

&ldo;但对奴隶们或许有好处。况且这并不是不可避免的。有一个人能够控制他们。有一个人能够使文明免遭彻底的破坏。&rdo;

&ldo;谁？&rdo;

&ldo;解放者。&rdo;

&ldo;彼得&iddot;塞尔？可他已经死了。&rdo;

&ldo;我也是这么听说的。如果这是真的话，那是全人类的损失。&rdo;

&ldo;我希望自己是个男人。&rdo;文妲狠狠地说道。霍恩的手可以感觉到她的腰随着急促的呼吸而颤动。&ldo;那样我就能拯救帝国，让它变得更美好。它不是不可救药的。我试着跟嘎斯说过‐‐但他一笑置之。&rdo;

&ldo;也许杜凯因是对的。&rdo;霍恩说。

&ldo;什么！&rdo;她的口气一下子硬了起来。

&ldo;说你不爱你的父亲。&rdo;

文妲稍梢松弛了一下。&ldo;你说的这个啊，也许是吧。我尊敬他，可我们的关系并不亲密。有好些个原因。有些杜凯因说到了，有些是他无论如何猜不到的。我应该生下来是个男的。我一直都希望是那样。&rdo;

&ldo;难道从来没有人让你为自己不是男人而感到高兴吗？&rdo;霍恩问道。

&ldo;你是什么意思？&rdo;

&ldo;就像这样。&rdo;霍恩伸出右手将文妲的身子拉下来朝着自己，黑暗中，他的嘴唇摸索着找到了她的嘴唇，它们是那样的温润、新鲜而又甜美。霍恩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他的脑子里一阵天晕地旋，而在这片漩涡中，宛如一个黑暗的侵入者一般，跳出了一个让人心寒的念头。如果在他受雇的时候只有文妲和她父亲知道胜利庆典的话，那么雇他的人就只能是文妲了‐‐

想到这里，霍恩的胃里一阵翻腾。他的嘴唇僵硬了，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后一收。

过了一会儿，文妲问道：&ldo;你为什么要那样？&rdo;

&ldo;哪样？&rdo;霍恩粗声粗气地问。

&ldo;缩回去？&rdo;

&ldo;大概是我突然想起来你是个董事，而我是个卫兵，你生气啦？&rdo;

&ldo;我应该生气，难道不是吗？&rdo;文妲用疑惑的口气说道，&ldo;总觉得你这人有点怪，我看你不像是个卫兵。我一直觉得我们以前见过，还在黑暗中谈过话，就像现在这样‐‐不过不可能，我们从来没见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