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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八（第1页）

穿好衣服，好似最后一次再看看眼前的一切，又好似要将这眼前的办公桌什么的，永远留在自己的记忆中一样，这是人们所谓的多愁善感？只是好像又不是，总之，心情就是极度的复杂，再次点燃一支香烟，看着烟雾再次袅袅上升，也正是在这顷刻间，一股莫名的忧伤布满整个世界。

漠然傻笑，就连这傻笑都显得如此凄凉一般，随后就拿了一些办公桌上的钱，这是老板给自己的红包，这红包好像从过年那时候起，就没有被动过，而事实情况也的确如此。

现在，拿了钱，又是提了半瓶白酒，边走边喝，出门，锁门、下楼、在一楼大厅，并没有和这群大老板们过多的说些什么，因根本不清楚到底要和他们说些什么，总之，就是如此出了网吧的门。

虽然身后漂亮的收银员在询问，到底要去做什么，难道是去其他网吧转转吗？而疯子也只是抿嘴中嗯了一声而已。

骑上电动车，再次步入这寒风依旧呼啸的冰冷世界之中，只不过比起之前那荒芜而亦充满的凄凉而论，目前这座大城市倒是充满生机，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人流，也有川流不息的车流，总之，也许这就是世人所谓的繁华都市吧？也是世人所谓的美丽吧？

疯子一边喝酒，一边骑着电动车，就这样，像个呆子一样疾驰，而路边的风景，或许只是因为这个世界太过冰冷，所以根本没有去在意，只是在一处超市门口停下，在里面买了一盒茶叶，是龙井茶，要一百六十五块钱，也是礼盒装着，看上去非常漂亮。

随后又是出了超市门，又是骑着电动车，再一次，在这冰冷的世界中继续前进，大约在过了多半个小时之后，身边的景物令疯子开始惆怅，因为这些景物他都觉得非常熟悉，可又是觉得非常陌生，这就是人们常说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吧？总之，文字的力量似乎都无法进行准确性的描述，一种别样的感觉，不知是喜还是悲，只是脑海深处会不自觉的进行回忆，而手中的白酒，也会不间断地送入胃中。

这里已是网络公司附近，好似所有的梦想，好似所谓的人生即是从这里开始一般，不，梦想不是从这里开始，人生也不是从这里开始，所有的一切，好似是从自己老家，那个叫礼泉的地方开始。

在这冰冷的世界中，无神地凝望前方，看到街上的人来人往，车来车往，不知为何，又想起曾经在礼泉劳动局门口的大雪纷飞，那位女孩叫什么来着？总之就是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中一般，当然看到自己胸口处依旧别着的钢笔，除了想起丽丽以外，还能想起曾经在老家饭店的女领班，总之，就是所有的回忆一瞬间在这刻侵蚀着自己，可为什么这些记忆要侵蚀自己，这可完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当再一次看到网络公司的大门，这里好像永远都不会改变一样，只是这里又好像已不再是网络公司了，但不管现在这里还是不是网络公司，总之，自己人生的旅途，曾在这里滞留过，这里拥有太多的记忆与开心，当然也有太多的忧愁与遗憾。

不管是曾经网络公司里那些一批又一批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员工，还是后来的丽丽，以及无法承受残酷现实从而走掉的那些人，甚至是自己，只是，这场旅途似乎还不错。

想到这里，疯子漠然而笑，但也未在此处做过多的停留，毕竟这里看上去，已不再像网络公司，心里想着，是不是已搬家？或许真就是如此的吧？

随后就再一次看到了，这好似永久封存在自己记忆中的小河，也就是护城河，护城河里的水看上去也挺清澈，毕竟这座城市里的高层，总会花很多钱来清理河道，再说了，这里是古镇，毕竟要保持风景秀丽，毕竟总是有人来游玩，这样就会带动这里的经济，所以花钱清理河道，完全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之后这就又看到了古镇小巷口的小卖部，这个小卖部和曾经一模一样，好似永远永远都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就像此刻依旧坐在里面椅子上的老头，对的，老头还是原来的老头，只是他变了，他的白头发似乎比以前更多了，但这不要紧，因为老头还是像他原来的老样子，半躺在椅子上，甚至手中，还是拿着他的紫砂杯。

这个紫砂杯，疯子认识，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紫砂杯杯盖上的竹子花纹依旧，看到这里，疯子停下了电动车，拿起手中的白酒，喝尽这酒瓶中最后的酒，随后就带着一身浓烈至极亦刺鼻的酒味，进了小卖部。

或许是因为太过寒冷，小卖部里面的中间有一个电暖气，是小太阳，这玩意很废电，疯子明白，只是现在疯子所注意的重点，根本不在这小小的电暖气上，而是老头的本身。

曾经脸上似乎永远都不会有表情的老头，此刻脸上出现了惊讶的表情，两只眼睛睁得好大，随后就是满脸的笑意，曾经根本不会开口说话一样的老头，现在的此时此刻，却是带着他这满脸的笑意，直接开口：“疯子，你来了。”

哦？原来老头并没有忘记自己，就像自己并没有忘记老头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就是年龄差距太大，更是原本居住在天南地北的两人，简直就像爷孙的两人，竟然在这偌大的世界之中，因为一些奇妙的事情就此认识，更是就此记住了彼此，若说这就是所谓人生的旅途，那么这一切可真是太过奇妙了。

故此疯子淡然而笑：“老头，拿瓶酒给我。”

老头起身，只是现在的老头身体好像大不如以前了，以前的他健步如飞，而现在，他起身似乎都很困难，只不过疯子什么话也没有说，老头拿了一瓶北京二锅头，还是那种大瓶的，疯子接过手以后，就打开，咕咚，喝了一大口。

老头继续坐在他的椅子上，而疯子拿了个小凳子，就此坐在老头身边，更是两人久久不语，好像根本就不用说任何话一样。

总之，就是在这样奇怪而又莫名的气氛之中，疯子坐在老头的边上，喝了很多酒，也抽了很多烟，而老头只是满脸微笑，甚至都在摇晃着椅子，看上去很是开心的样子。

……

时间是飞快的，飞快到令所有人都为之窒息的程度，所以时间就是转眼即逝，很快即是快要到下午了，疯子的肚子已饿了，而老头起身要做饭，而且更为奇怪的是，自从疯子来到这里以后，有人来买东西，老头根本不动，只是说那玩意多少钱，然后疯子就卖东西给他们，然后找钱，对的，疯子知道钱柜在什么地方，当然也会算数，所以钱不会找错。

而现在的老头，用一个电饭锅，下了一些面条，还有一些青菜，总之可以说，这完全就是清汤面，疯子和老头一起吃了面条，但两人依旧什么话也没有说。

直到已真的到下午十分，甚至夕阳的光彩都布满整个大地之时，老头这才开口：“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疯子点燃一支香烟，然后看着门外，看着那布满护城河边上的夕阳光彩，随后回答：“在一家网吧里上班，也算是老板的助理吧？不过只是因为其他原因，才有如此的工作。”

老头接着询问疯子他一个月多少钱什么的，而疯子也是如实回答，老头听后很是开心的样子，说疯子现在终于长大了什么的，可是，老头似乎也察觉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从始至终，这都没有提起亚萍的事情，对的，疯子相信，老头肯定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至此才绝口不提。

直到这片大地真要迎接日落之时，天空都开始变得快要黑暗起来，疯子这才起身，开口：“我要回去了，这盒茶叶是我买给你的，但我不想白给你，所以酒钱我不付了。”

老头竟噗嗤一笑，好似这一瞬间的他，这都年轻了好几岁一样，只是老头笑过之后，看着疯子他慢慢离去的身影，竟然随口：“丽丽来看过我好多次，几乎每个月都来，每次也会给我提一些礼物，今天星期天，她明天没准也会来，在中午的时候。”

丽丽？哦？的确是有存在过这个人？丽丽？哦？自己胸口处的钢笔，不就是丽丽给的吗？她来这里做什么？她将这位老者当成她自己的亲人了？很是明显，并非如此，对的，疯子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像一个傻子一样撇嘴，抚摸着自己胸口处的钢笔，这支钢笔掉漆非常严重。

但是现在的疯子，只是对着老头说了一句哦，也就只是这最为简单的一个字而已，可是老头却继续开口：“你明天最好来一躺，丽丽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疯子听后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即将步入黑暗的天空，而那些曾发生在这里那与丽丽的所有故事，全部全部开始疯狂冲击大脑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