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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珩始终一言不发,这让姜河感到一种沉默的压力。
姜河转到祁珩对面,定定地看着他,从名片夹里摸出一张定制的名片,上面还喷了香奈儿男士香水,递给祁珩道:“姜河,请多包涵。”
祁珩接过名片,举到眼睛上方一看,怔了怔,没想到他就是「桃源文化」的创始人兼总裁。心说,自己近来和桃源文化的人好像特别有缘似的,先是谢奇玮,然后是突然冒出来的高中校友俞靖苏,现在又被他们的老板打伤了鼻子……
说到鼻子,祁珩恍惚闻到了名片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茉莉香、广藿香和香根草香。祁珩身上没带名片,只好朝姜河伸出了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祁珩。姜总客气了。”
药剂师听到“总”字,不禁抬眼看了看姜河,嘴巴微张,一副想开口打听的神情,却又没有出声。
姜河愣了愣,祁珩这个名字,他恍惚在哪里听过的。
姜河盯着祁珩的脸看了一会儿,直到祁珩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身了,他还是没有想起来祁珩就是那个在顶楼救了谢奇玮的咨询师。
祁珩对药剂师说:“医生,麻烦给我一根棉签。”
药剂师给祁珩拿了一根棉签,屁股从座位上撅起来,指着祁珩的鼻子说:“要我帮你吗?嗯?”
祁珩接过棉签,笑道:“不用了。谢谢。”祁珩用棉签把止血的棉球掏出来,丢在垃圾桶里。确认血止住了,便转身走了出去。
姜河跟了出去,对祁珩说:“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请罪的机会,让我请你吃午饭?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海岛菜,很不错的。有没有兴趣去试试?”
祁珩十分冷淡地说:“不用客气。姜总想必还有要事要忙,请自便吧。”不等姜河回答,祁珩便拔腿走了。
姜河看着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的背影,焦急地回想,他到底是谁呢?越急越想不起来。最后只得作罢。
手机响了。
是保卫科值班室的座机打过来的。
打电话的人自称是闵叔,说他的母亲在值班室,让他去把人接回去。
姜河不想去。
他一个人跑去了那家海岛菜餐馆,点了几个菜,慢悠悠吃完了,擦干净嘴巴。他心想,要不要给母亲和姜江打包几个菜带过去。他们应该还没吃饭。虽然不想和他们一个桌子吃饭,但也不好饿着他们。毕竟是……
毕竟是什么呢?
姜河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多想。
当姜河拎着一大袋打包好的饭菜,走进编辑部的大门之时,已经到了下午两点钟,员工们都开始干活了。
李唐注意到老板提着一袋打包好的饭菜,走进了俞靖苏的办公室。没多久,老板便离开了。老板前脚一走,俞靖苏后脚又拎着那袋食物出去了。
李唐顶着他那头波浪卷中分的发型沉思默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到老板究竟让俞靖苏干什么去了。
俞靖苏进了电梯,心里有些忐忑。
老板让她去打发他的母亲和弟弟走。老板没说为什么。
可这分明透着十分的不对劲儿,老板对员工都这么好,为何对自己母亲和弟弟这么冷漠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
俞靖苏从没去过保卫科,问了几个保安才找到地儿。
白雁和汪晓正坐在一块儿看着电脑监控,闵叔坐在写字桌前安排值班表。
周玉梅和姜江坐在一旁靠门的吧台边,这里平常是值班员吃盒饭的地方。
俞靖苏把吃的搁在台面上,帮忙拿出来,打开饭盒,推到周玉梅母子面前去,嘴里招呼道:“阿姨,饿坏了吧?你们赶紧趁热吃点儿。”
姜江一看饭菜很丰盛,接过来就吃了。
周玉梅手捧着饭盒,却看着俞靖苏,眼神里有掩不住的失望,“姜河为什么不来?姑娘你是他的什么人?”
姜江大口吃着,间或瞅一眼俞靖苏,见她气质不俗,言语动听,便笑着哄母亲说:“妈,这你得问老哥去,你问人姑娘算是怎么一回事?”
俞靖苏讪讪一笑,说:“阿姨,我是姜总手底下的员工,我叫俞靖苏,您叫我小俞或者苏苏就可以了。”
周玉梅木木地点了点头,沉默了半晌,直到姜江催促她吃饭,她才抬手夹菜,心不在焉地吃起来。
俞靖苏四处打量,看到墙上挂着他们公司赠送的锦旗,心里觉得亲切,便指着锦旗笑着说:“这面锦旗还是我公司的同事设计的呢。这上面的题词,是我想的。”
闵叔一直埋着头在做事,直到俞靖苏说完最后这句话,他才抬了头,看向她,笑嘻嘻说道:“小姑娘还挺有才。多谢你把我们夸成了君子。我们以后要努力做君子,才不辜负你这一番盛赞。”
俞靖苏羞涩地笑了,眼睛里亮晶晶的,感觉自己也受到了别人的赏识似的,心情变得很愉悦。
十几分钟后,姜江吃饱了,便和俞靖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俞靖苏侧面打探姜河为何不待见他们母子二人,姜江敷衍地笑着说:“那谁知道呢?我哥他离开老家十来年了,自从他考上大学,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也从不给家里打一通电话。这次,要不是我一同学买了一本你们公司出的书,书上有我哥的名字,我们也找不着他。我妈非得来找他……结果他见了我们就跟见了仇人似的,要赶我们走。说真的,我哥这做法实在太过分了。”姜江冷哼一声,“就这,还文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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