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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皖衣又道:“我会多准备一些药膳,解愁会代我好好照看你。”
谢紫殷便含笑道:“说这句话时,你不觉得很令人生厌吗?”
他的目光静静落在谢紫殷的脸上。
那人俊美无双,举世难得,若真要厌恶谁,那被其所厌的,怕是要肝肠寸断。
然而霍皖衣也只是微笑。
他道:“总归夫君也恨我,再多讨厌我一些,也无妨。”
……他不在乎那么多。
他只想要谢紫殷活着,亦或者该说,他不想让谢紫殷就这样死了。
若折磨他当真让谢紫殷觉得快意,那他愿被他折磨千百次。
但是谢紫殷不快意。
他受他折磨,只看到谢紫殷和他一样的在痛。
论“折磨”、“报复”,人世间千万种法子,一一炮制,也能让他生不如死,悔恨终生。
可谢紫殷将话说得再狠再绝。
他也能从刀尖之上,尝出一点点甜。
那甜意支撑他一直走向谢紫殷,走到谢紫殷的身前。
他想给谢紫殷想要拥有的所有东西,但他更想要谢紫殷觉得快意轻松。
四年前他们过得太苦太累,彼此又有着一千四百多天的空白。那漫长的岁月河流中,他们各自遇见什么人,看到什么事,都无从与对方相说。
他心一如往昔。
只是他往昔的“真心”于谢紫殷而言,几如魔鬼,虚伪至极。
可自己是否真心,是否在乎,霍皖衣心知肚明。
他不能反复提起自己心中所思,因则他犯过错,哪怕差之毫厘,也是失之千里。
他决意让谢紫殷真正快意。
到了那个时候,他究竟有何下场,他都甘之如饴。
方断游等人伤得颇重。
养伤期间,方断游对高瑜的为人十二分的不耻,常常破口大骂,言说高瑜这辈子都做不成皇帝:“就这个气量,我村里的王员外都比他大度!”
说起王员外,方断游便讲起以前生活的村子,将那王员外曾如何如何对他,如何如何刻薄乡里的事抖落了个干干净净,末了再感慨一句,“高瑜连他都不如”。
在当时,方断游以为自己是死定了的。
他倒没有多害怕因此而死,只是觉得连累了章欢,没有的良心也隐隐作痛。
——好在章欢的伤势是他们三人中最轻的。
被划了两刀,便不曾受下第三刀,他就惨了,因着那位神神秘秘的道长略施小计,那原本该扎在心口的刀偏了,直接扎在方断游的腰上。
那要杀他的人也更心狠,扎一刀还不够,竟还又下了一刀。不过障眼法仍在,那刀便扎在了方断游的屁股上。
方断游嘴里哎哟哎哟,心里骂得那人是狗血淋头,恨不能翻身站起当场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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