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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就这么枯候到天明。
领队着人搜遍他们全身,找出两柄匕首,一盘绳子,还有其他鸡零狗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后来想想,这两人身上居然独独一个铜板也没有。
这双小贼哭诉:“都被他抢走了!”
两人所指,正是燕三郎。
大家顺着他们手指方向看去,燕三郎耸了耸肩:“他们想偷我,我就抢回他们,很公平。”这两人居然不穷,凑出来能有三两碎银子呢。其中一个身上还带着长命锁,银制的,好几钱重,大概是个护身符。
燕三郎没跟他客气,也笑纳了。
千岁在边上取笑他:“真&财迷&小三!”
领队听得一怔,忍不住多看他两眼,放声大笑:“对,很公平!你这孩子有趣得紧!”难怪有胆子孤身上路,原来还能黑吃黑。
这事儿就算翻篇了。如果车队长期走在荒野,这两人估计要被丢出去自生自灭;也是他们好运,偏巧车队离下一个城池已不足半天路程,领队就将这两人扣下来留着交官——原本这两人选在快要抵达目的地时下手,也是希望早点溜走,又自觉有把握让这小鬼不敢开口求助于人。
……
小半天后,车队顺顺利利抵达了这趟行程的终点站——柳沛县。
和其他客人一样,燕三郎也在收拾行囊,准备离开。这时候车把式嚼着旱烟,笑眯眯过来敲了两下车轼:“小友,我们头儿有请。”
他的头儿,自然就是那领队了。
燕三郎背起竹篓,冲他点了点头。
这时车队已经停在柳沛县的驿馆后门,六七十人的临时团队飞快散了伙,客人付尾款离开,伙计则要整修车辆、休养马匹,忙得不可开交。
领队就在驿馆的茶棚底下等着他。
这人是个高大的胖子,脸膛被晒成酱色,唇上留着两撇小胡子,在他身上找不见一般富商的养尊处优。
燕三郎记得他中气十足,果然他见到燕三郎就笑眯眯地开口,声音不须特地放大就很宏亮:
“燕……三郎?”
男孩点了点头。
“来、来,喝茶!”燕三郎面前立刻放上了大碗茶,粗陶大碗比他手掌都大。跑马队的汉子,一口最多也只能喝掉半腕,“那两个贼子已经被我们扭去官署,必还你一个公道。”
燕三郎笑了笑,说声多谢,但没喝茶水。
除了金银,别人给的东西他现在轻易不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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