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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为何日上三竿,我仍独自留在屋中的缘故。
远远地衣角一闪,一个人自花径间走了过来。我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叹了口气:&ldo;散步?&rdo;
路德维希黑衣黑袍,连阳光也消散不了的阴暗,细长的双目只是冷冷地望着我,一句话也没多说。
我微微觉出怪异,试探着问:
&ldo;不是说五天后么?或者,是你先有了江上天的消息?&rdo;
&ldo;不是。&rdo;
正待再说,背上突然升起股寒意,慢慢回头,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手中,漆黑的枪口正对准了我。
场景倒反象是不太真实。
&ldo;为什么?&rdo;转回看向路德维希,我用眼睛询问出这三个字。
路德维希缓慢而冷淡地点了点头:&ldo;司徒来找我,要我为你们证婚。&rdo;
背上火灼般地一辣,我被冲力推得向前一扑,同时听见那道命运般无情的声音:&ldo;最简单的方法,有时才最有效。&rdo;
血色鲜艳,缓缓自我口角溢出,肺部定然受损,每说一字便带出一阵急喘,我费力地看向面前的男人:&ldo;他……司徒……要和我……证婚?&rdo;
路德维希淡淡瞧着我:&ldo;以前或许是,不过现在……谁也不能和死人证婚。&rdo;
我突然有想笑的冲动,而且当真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咳出不绝如缕的血沫:&ldo;只……可惜……我已见不到……他……向我求婚……&rdo;
世上的情杀案不在少数,我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不过,我这一个,实在象极恶劣玩笑。
路德维希皱了皱眉:&ldo;怪只怪,你对司徒的影响力太强。若不是他执意要与你证婚,我尚有法子将你送走,现在,却是说不得了。&rdo;
无话可说,也无力再说。
背痛如火灼般向全身扩展开来,意识也开始渐渐涣散。模糊中,好象有人将我拖去角落,路德维希不时纠正方向:&ldo;这里……就放这里……板亘就快到了……&rdo;
板亘?我勉强挣扎着睁开眼,正对上路德维希冰蓝色的双眸,或是我眼中的疑惑委实太多,路德维希破天荒地一晒:&ldo;想知道原因?之所以留你一口气,就是要你支持到板亘来了再死……这才令板亘象真正凶手,就算法医验尸也查不出端倪。&rdo;
为何嫁祸?莫非这男人想独坐笑收渔翁之利?
我心中一寒,想象不出两个帮派互相残杀时血流成河的场景。
路德维希似看出我心中所思,微微一笑:&ldo;你在担心司徒?大可不必,我怎会对我未来的妹夫下手。帮他趁机扫平板亘是真。&rdo;
&ldo;妹夫?&rdo;太过震惊,我张开嘴,喉间适时又涌上一口腥甜,堵住了声音。
&ldo;不错。&rdo;路德维希眼中掠过一丝愉悦,&ldo;经过三年考察,我决定选中他做我妹妹的丈夫,自然,他也将是我们在亚洲最好的合作伙伴。联姻,本就是家族交往间,一种极古老与有用的法子。能用在司徒身上,我很欣慰。&rdo;
难怪先利诱后威胁,最后枪击,原来我的存在这么碍眼,这么引人除之而后快。
我苦笑,一张帆布突然迎头罩下,眼前一黑,顿时光亮全无。帆布外传来路德维希彬彬有礼的告别:&ldo;我先告退,祝你一路顺风,先生。&rdo;
他一点都不担心我会叫出来,因为我实在是一句声音都发不出,兼之帆布厚实,我没有被立时闷死已是万幸。
大概会流血而死。
为了一个男人的求婚。
而且死后要挑起亚洲两个大帮派的火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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