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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第1页）

蓁蓁平静说：&ldo;贵主子送了，上好的楠木沉水匣还有云锦一匹、文房一套。&rdo;

&ldo;区区小件，德妃也放在眼里吗？&rdo;贵妃直视着她胸有成竹地说，&ldo;皇贵妃佟佳氏，谋害公主是一，暗害僖嫔是二，还有一件，罪无可赦。&rdo;

蓁蓁没有接话，只是冷冷看着贵妃，贵妃一笑说：&ldo;皇贵妃为求子行巫蛊，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该真相大白吗？&rdo;

……

佟佳氏喜欢藏香，能让她如入无人之境飘飘欲仙，她已经连点多日让满室的烟熏缭绕包围她绝望焦躁的心。可偏偏这时有人不禁通报直接打开了承乾宫的门

&ldo;是谁？&rdo;佟佳氏立马惊恐地喝道，却见是太皇太后过去的首领太监崔邦齐，这人随着太皇太后过世，就在慈宁宫负责负责杂扫，准备过几年出宫拿着老太太积年的赏赐去颐养天年的，却不知为何出现了她的承乾宫。

&ldo;崔邦齐，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不经宣召就擅闯承乾宫的！&rdo;

崔邦齐恭敬地磕了个头回禀：&ldo;皇贵妃娘娘，刘嬷嬷招出了一些东西，皇太后请您去宁寿宫。&rdo;

刘嬷嬷招了？怎么可能？

皇贵妃站起来壮着胆子喊了一声说：&ldo;赵忠顺，我们走。&rdo;

&ldo;不用了，赵忠顺已经被毛二喜带走了。&rdo;崔邦齐哈着腰比了个请的手势。

外头一个惊雷，正是夏日暴风雨来临的声音。

……

佟佳氏冒雨赶到宁寿宫，皇太后身着一袭秋香色万福袍坐在上首，手里捻着一串佛珠，只说了两个字：&ldo;跪下。&rdo;她手不停地念着佛偈，佟佳氏听了三遍后听明白那是往生咒。她冷汗淋漓，不敢作声，她瞧见侧边还跪着一人竟然是僖嫔，她正含泪含怒逼视着她。佟佳氏佟佳氏心里一惊，难道刘嬷嬷真得招供了？

跪了将近两个时辰后，崔邦齐入殿道：&ldo;禀皇太后，皇上来了。&rdo;

皇太后点点头，&ldo;嗯&rdo;了一声，&ldo;皇贵妃，有什么要辩白的你自己与皇上说吧。&rdo;

佟佳氏呜咽一声就伏在地上哭了出来，僖嫔见此扑过来揪着她的头发就打：&ldo;你还有脸哭，你个丧心病狂的毒妇，还我儿命来，还我儿命来。&rdo;

&ldo;僖嫔，住手。&rdo;声音是皇帝的，他的声音里皆是无奈和沉痛。

他先与皇太后叩首请安，再回头问：&ldo;皇贵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rdo;

佟佳氏仰起头，膝行向前扯住皇帝的袍子，皇帝的下摆上都是夏雨的潮气，她哭道：&ldo;臣妾不明白，臣妾冤枉啊。&rdo;

&ldo;你有什么不明白的。&rdo;皇帝突然扇了她一个巴掌将她甩开，他指着殿内的角落说，&ldo;你来说。&rdo;

被指的是崔邦齐，崔邦齐跪在地上朗声回答：&ldo;领皇上旨意，奴才同慎刑司总管太监毛二喜一并彻查僖嫔主子用药与公主受惊一事，刘氏本不开口，今日上了重刑熬不住了才交代皇贵妃当年为求子将僖嫔娘娘的胎儿作为药引行巫蛊之术，后生下公主为畸胎皇贵妃认为乃是受诅咒而至。如今正在寻解药方子，卖方之人言先要处理当年的药引也就是僖嫔娘娘才能往后施法，故而刘嬷嬷才企图在僖嫔娘娘药中添物让娘娘衰竭而死。&rdo;

刘嬷嬷，她的乳母竟然也会背叛她！

崔邦齐看了佟佳氏一眼接着说：&ldo;奴才再审赵忠顺，赵忠顺指认巫蛊之事是钮祜禄氏颜珠的夫人，皇贵妃的妹妹协助，慎刑司已抓来颜珠夫人，夫人已一一交代，此乃供状。奴才再审颜珠夫人的郎中，郎中说颜珠夫人沉迷福寿膏常有幻觉，经常胡言乱语过去阴鸷之事，他为求生只能在夫人发病时配合演戏，却不知夫人竟然把幻觉之事当真告诉了皇贵妃。&rdo;

佟佳氏蓦然抬头不可置信，却见崔邦齐交出几张有画押的供词，&ldo;慎刑司招了太医院太医刘长卿诊断，颜珠夫人确是是毒瘾深重，已有幻觉。只是她幻觉之中交代了协助皇贵妃巫蛊之事，她心性不坚日夜梦魇，这才沉迷毒物。&rdo;

皇贵妃突然扑上皇帝的脚背乞求道：&ldo;妹妹神志不清，您不能听信他们污蔑臣妾啊。&rdo;

皇帝躲了开来质问她：&ldo;你不认是不是？&rdo;

&ldo;臣妾没有！臣妾从没有做过如此阴毒之事，也没有如此阴毒之心。&rdo;

皇帝盯着她的眼睛不屑地说：&ldo;淑媛，你是什么人朕最清楚！&rdo;

皇帝这句绝情的话击碎了皇贵妃的倔强，她嚎啕大哭地匍匐在地上哭着，皇帝冷然吩咐道：&ldo;崔邦齐，你领她下去吧，找个地方将她锁起来，身边的一干恶奴都交给慎刑司发落，朕不想再听她多说一句。&rdo;

崔邦齐领着两个仆妇压着皇贵妃离去，等所有人都走了，皇帝一声不吭在炕上坐下，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用疲惫的声音问：&ldo;皇额娘，您是知道什么吗？&rdo;

&ldo;皇上怎么如此说？&rdo;

皇帝轻叹：&ldo;不然不会是崔邦齐来办，他是老祖宗用了半辈子的人，刚刚的话说得这么有头有尾条理清楚，他是早就有数的。&rdo;

&ldo;很多事，皇上不清楚吗？&rdo;皇太后转动着手里的佛珠长叹一口气。&ldo;阿弥陀佛。&rdo;皇太后的佛珠一直没有停下，咯哒咯哒的声音在宁寿宫幽静的殿宇里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