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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第1页）

蓁蓁还在抹眼泪，惠妃冲过去一把拉下她的手喝道：&ldo;哭什么哭，哭有用吗？你这点眼泪要么去乾清宫哭得皇上肝肠寸断，躲在这里哭给我看，我能给你什么？我除了施舍你几句可怜，什么都给不了。&rdo;

&ldo;我倒是想像姐姐，从此守着四阿哥做个清净人就好了。&rdo;

惠妃&ldo;哈&rdo;了一声，开口却是嘲讽：&ldo;我可以做那个清净人，那是因为我背靠纳兰氏，明珠号称北门宰相权倾朝野，我还有大阿哥在手，他年岁日长已经在相看福晋了，这二者只要在其一就是天都塌了我也有份，你有什么？&rdo;

蓁蓁垂头丧气，她岂能不知这其中的道理？

&ldo;你仔细想想，那年胤褆胤祉都在宫外，为何唯独四阿哥能留在宫里给你时时照看？五公主如今在太后身边养的无忧无虑，你再看看前头的三公主四公主是什么样？圣宠是什么？圣宠于你就是这些看得见握得着的东西。你觉得以色侍人心有不甘，所以就在这里天天发疯糟践自己吗？蓁蓁，咱们进都进来就断了这些个念想，咱们没那个命。&rdo;

惠妃叹气，恨声说：&ldo;今儿你也听到了，以前你不知道，是因为皇上护着你，现在我就让你好好听听，看看宫里是个什么样的狼窝。我也和你把实话说了，明珠家的容若快不行了。&rdo;

蓁蓁一阵惊呼，突然抬起头来不可置信，&ldo;怎么可能？容侍卫才年将三十而已！&rdo;

&ldo;是，本来是该仕途顺畅一帆风顺的顶梁柱，说没就要没了。&rdo;惠妃眼泪盈盈，&ldo;蓁蓁，我这几日一直在想，天有不测风云这几个字。&rdo;

&ldo;你是说……&rdo;蓁蓁聪慧一点就透，天有不测风云她如何不懂，这些日子胤祚的点点滴滴不就是再说这六个字吗？

&ldo;如果有一天皇上有个三长两短，却没什么对阿哥们的交代，今天张玉柱听到的就会都变成事实。&rdo;惠妃拍拍她的手，&ldo;你伤心是因为你对皇上动了感情，你怕自己以情谋算，也怕自己那丁点情义都变成枉然。&rdo;

蓁蓁木在那里，惠妃说得轻巧，可她却似被揭开了疮疤。她在意音秀，是因为年少时那个一心一意有情终生的梦；她心灰意冷，是因为害怕真心一场不过是以色侍人时日无多；她如今退缩，更是害怕这几个月的苦痛再度重来，与其如此不如远离皇帝平淡终生。

皇帝是万众之巅的人，她所求过的安宁、梦过的美满，在他身上都是不可得的黄粱一梦。

但惠妃一语惊醒梦中人，她已在局中，龟缩又是否真的有用？

人说为母则刚，蓁蓁突然想起那年龄华放火太皇太后问过她：&ldo;来日别人加害于你，而皇上救不了你了，你能救你自己和你的孩子吗？&rdo;

在这夏日里蓁蓁只觉得背脊瑟瑟发凉，惠妃看她神色恍惚，于是起身离去。

&ldo;你好好想想，等想开了，我们再来说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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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先殿里皇帝正看着太子给生母仁孝皇后进香，他看着香烟袅袅下日益茁壮的太子内心终得丝丝安慰。太子给生母牌位磕了三个头，又转过身来，给皇帝磕了三个头。

&ldo;胤礽啊，除了千秋忌日、初一十五，平日里也要多来看看你母后。&rdo;

太子很像元后，皇帝瞧着他低垂的眉眼不由这么想，只见太子乖巧说：&ldo;儿臣知道，儿臣有为母亲抄录佛经，只等写齐了烧给母亲。&rdo;

&ldo;好，你虽然未见过生母但依然有孝顺之心，你是太子的确要做好皇子们的表率。&rdo;皇帝负手站在他身后沉声说，&ldo;你的皇弟们如今一一进学，你平日里可有做出兄长的表率？&rdo;

第146章第146章

太子一听皇帝这语气，立刻头上是起了一脑门子的冷汗，他心如明镜，皇帝这是为了先前在书房里他同胤禛争执的事来发落他了。当时他见皇阿玛只罚了胤禛和他的哈哈珠子，以为皇帝并不觉得他有错还沾沾自喜，原来皇帝是一直隐忍不发直到今天。

太子跪下，垂着头道：&ldo;儿臣惶恐，那日在书房，儿臣看见兄弟们都在安慰四弟，儿臣心里也是很为四弟难过的，但儿臣想到皇阿玛尚在若四弟流泪了，那岂不是对皇阿玛大不孝，故儿臣才劝了四弟几句，儿臣……儿臣真不知道后来会起了口角……&rdo;

&ldo;你是太子又是兄长，弟弟和一个哈哈珠子起了口角，你就在旁边站着看着？&rdo;

太子一听，举起袖子抹了抹眼睛。&ldo;儿臣……儿臣也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儿臣知道四弟年幼故儿臣一直都只是好好劝诫，儿臣的奴才也是为了儿臣才强出头，儿臣愚钝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儿臣求皇阿玛教导。&rdo;

皇帝本来就一向偏疼太子，太子这几句话说得是情真意切，何况仔细想来太子说得也没错。天潢贵胄的，太子几时见过有人在他眼前争执的。皇帝长长一叹，扶太子起来，太子红着眼睛弱弱地喊了一声：&ldo;皇阿玛，是儿臣错了……&rdo;

皇帝握住他的手，叹道：&ldo;往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切不可再这样处置了，你身为兄长必须得做出兄长的表率，兄友弟恭。弟弟们年幼，行差踏错你要劝诫，若劝诫不听自应带到朕的面前，朕自会教育，身边的奴才你也要多家管束，要让他们遵守规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