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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可怜（第1页）
“姜夫人，来，这是我儿子今早刚捕的野鸡，你拿一只去给你你儿媳妇炖了补补身子吧！”早市刚开，一专门卖野味的妇人对着刚开门出来的人喊道。
“谢谢你了！不过我还是给你点钱吧，你儿子捕这野鸡也是辛苦。”矮小而又憨厚的姜夫人摸遍周身，终于是摸出了几个铜板，“你别嫌弃啊！”
“哎呦，姜夫人，都说这是我送你的，不要钱，送了这只，我儿子还能继续去捕来卖，而你一个独妇人，家中还有个疯了的儿媳妇，这没个正经赚钱的人，我们邻里之间的，都是看在眼里的，平时就该帮衬帮衬的。”
“真是太感谢了！”姜夫人眼睛有些湿润。
姜夫人小心的抱着野鸡回去后，又是一堆妇人出来。
“唉，这姜氏也是个可怜人啊。”
“可不啊，前几年才死了丈夫，之后又死了儿子，现在连那刚出生的孙子也是个死胎，她那儿媳妇更是受不了刺激，一夜之间就疯了，抱着儿子不撒手。”
“都是可怜的女人啊，死了丈夫又死儿子！”
“欸？她那孙子真还没下葬呢？”
“没得吧，都没见的出来。”卖野味的妇人说。
“呀，得亏天寒，不然那不得有味啊？”
“是啊！这都十来天了，也就姜氏能放任她那儿媳妇，要是我，早把那孩子抢去埋了。”
“和疯子抢，你抢得过？她那儿媳妇可是觉得自己的宝贝儿子还活着的。之前我去看她们时，她儿媳妇还抱着哄那死婴睡觉呐！”
“可不，还哄着喂奶呢！”
“不过说来也怪，我那三岁的孙子偷偷跟着我去了姜家回去就哭闹不止，硬是说那怀里的死婴咧嘴对他笑。”
“怎么可能呢？”
“就是，话说，周婶儿，你买不买野鸡啊？”卖野味的妇人开口问那聊得最欢的人。
“哟，买不了嘞！”
顾辞来的时候刚好便听到了那三岁小孩哭闹不停那儿。
“所以，姜家吗？”
姜家院子里。
“儿媳妇啊，你放下小宝，我们去烧水处理这野鸡给你炖汤喝。”姜氏年老的手颤抖的小心地磨着刀。
“乖宝，乖宝，娘亲就在这儿……”回应她的只有小姜氏的喃喃自语。
“儿媳妇啊，你以前可是最勤快的，要是这般懒惰，我会生气的。”
小姜氏颤了颤身子，抱着死婴，哆哆嗦嗦，“娘亲哪儿也不去，哪儿也不去！就在乖宝身边……”
姜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老头子啊……”
磨好刀，再烧好水。姜氏一把抓住野鸡，不顾野鸡的挣扎，先是拔了鸡脖子上的几撮毛，再割喉放血，野鸡死前还回光返照像像是要飞起来，吓了这姜氏一跳。
姜氏顺了顺胸口的气，“以前我也不是干这杀生的活儿啊……”
顾辞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姜氏一个人忙碌。姜家已经是穷困潦倒的地步了，但好在院子能打理得井井有条，不显穷酸，反倒是突出了主人家的勤快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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