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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连宋咽了咽口水，艰难的道。

“所以！我只是针对天道，针对九重天啊~除了阿姝，没有人可以让我为其付出终身自由而无怨无悔，为她，我愿画地为牢，终身扎根九幽，哪怕永世不出我也不介意不在乎，可九重天……还有你们，你们算什么呢？！”

阿萝抱着墨之歪头，笑盈盈的看着天君等人，只是脸上却满满的恶意，一点儿都不像是纯洁无瑕的曼陀罗华，更像是……曼殊沙华……黄泉彼岸花，九幽的死亡之花，对阳世充满了恶意……

天君等人沉默不语，夜华握紧手，看着阿萝。

“你说，如果我不是九重天的人，你就不会讨厌我，那好，我跟你去九幽，不再当这个九重天太子，你可愿……收留我？！”

阿萝一愣，看向夜华，不再当九重天的太子……

“夜华你疯了？！你在胡说什么啊？！”乐胥抓紧夜华的胳膊，盯着夜华哭着道，声音有些尖锐，失了曾经的雍容华贵。

“夜华别胡说……”连宋也是一惊，抓住夜华另一只手臂。

“三叔！”夜华打断连宋的话，转头看着他，“你知道我没胡说。”

三百年前，他可以为了素……阿萝拼着九死一生也要假死，脱离九重天，只为和她在一起，三百年后，他好不容易等她回来，哪怕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他也要和她在一起，不过是九幽而已，有她在的地方，与他而言，便是世外桃源，极乐净土。

连宋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说，她是曼陀罗华殿下，是九天至尊，素素只是一个凡人，他知道夜华可以也为了素素豁出一切，可……素素怎么可能会是曼陀罗华殿下？！她若是……连宋瞳孔一缩，蓦然转头看着阿萝，脚下意识的退后，眼中满满的惊骇。

“你在怕我……真奇怪啊，我说要推倒九重天你只是着急担忧，却没有恐惧害怕，现在却莫名其妙怕我……连宋三皇子能和本座说说嘛？！”阿萝歪头，看着连宋，笑着问道。

“殿下……三百年前……您为何离开九重天，是因为真的受够了九重天，还是……还是您算计好的……”连宋深呼吸一口气，抬手对阿萝行了一礼，声音沙哑，有些艰难的问道。

如果她不是素素，三百年前的那位‘罗华殿下’就真的是她，她是真的受够了九重天那套混乱的礼仪伦常，所以才离开九重天的，可……如果她是素素……那么，她离开九重天……她和夜华……都是她算计好的吗？！三百年前的那位……到底真的是她，还是……沙华殿下……

“我受够了啊，难道你觉得你们九重天父不父，子不子的很好吗？！爷爷的小妾都能送给孙子当妃子，不嫌恶心吗？！我宁可待在九幽，也不想待在如此恶心的九重天！”阿萝托着下巴，单手抱着墨之。

如何离开九重天的……记不清了，她记得自己想过很多办法离开九重天，可每一个办法都是平和的，等花盆慢慢消失殆尽后，她才会离开九重天，而三百年前……

大致的情况她记得，可若是仔细回想细节……一团模糊，她只记得阿姝抱着她开了鬼门关，带她回九幽，其他的……一团模糊，什么都记不清了。

她曾经会想过，但是想不起来，关于为何自己会突然如此讨厌憎恶九重天，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非常非常厌恶，想……

不！她不想！阿姝只同意九重天一点点的消失，不同意九重天顷刻坍塌，所以！她没有想立即推倒九重天的想法！恩！她没有！

连宋僵硬又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低头不语，她……到底是不是素素，如果不是……夜华会一夕之间移情别恋吗？！不可能！三百年前，夜华为了素素拼着魂飞魄散孤注一掷跳下诛仙台，要救素素的时候，他就一个态度，如果救不回素素，他就和她一起死，夜华守了结魄灯三百年，九重天谁不知道，又有谁敢进他的紫宸殿，提结魄灯半句，可……只是东海夜宴而已，一夜之间，夜华就对罗华殿下……不不不，他侄子才不是那种三心二意，朝秦暮楚之徒，他连龙珠都给了素素，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移情了，所以……

素素就是罗华殿下！

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解释的清，为何夜华会对罗华殿下如此态度，但是……罗华殿下为何不记得夜华？！甚至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记得，她真的不记得阿离了吗？！

“殿下，你还没说，你是否愿意收留我。”夜华也没挣开乐胥的手，任她抓着自己的手臂，可夜华的眼睛却盯着阿萝，完全没有回答安抚乐胥的打算。

“……他们不会同意的。”阿萝坐直了身子，抱着墨之，望着夜华身边的天君乐胥等人，轻笑出声。

“他们不同意是他们的事，三百年前我做不了自己的主，三百年后……哪怕这次灰飞烟灭，我也要自己做主。”夜华握紧手，无论是三百年前还是三百年后，他所求的，唯她而已，若被她讨厌，憎恶，不能和她在一起，他情愿去死，他的命是她救得，舍了这条命，他在她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阿萝垂眸，避开夜华的视线，微微抿唇，天君等人沉默不语，乐胥娘娘情绪崩溃，无记得放开夜华，被央错抱在怀里，失声痛哭。

“……等阿姝回来以后，如果你坚持，那我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