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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真面目（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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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蜗牛头巾的褐色布条落到了他的肩膀上。然后，他拉下了遮住脸前的围巾。这就意味着妖精的绿色面容被大家看得一清二楚。他那长长的尖耳朵和鼻子显然是非人类的，还有两只短角从他的光头上冒出来。他确实很帅。

附近一些避难所的居民发出了惊讶和恐惧的喘息声。离得最近的村民往后退，一些民兵也举起武器防备着。黑蜗牛给了他们最友好的微笑，但努力不露出牙齿。有些人类觉得它们很吓人。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坦宁骂道。他看起来很震惊，更有些生气。

"这是我的脸。"黑蜗牛理直气壮地回答。

"你为什么是绿色的？"一个村民问道。他的声音很震惊。

"唉，真的吗？愚蠢无知的乡巴佬。"其中一个带着杰拉尔德的强盗喃喃自语道。

"我是个哈巴狗。"黑蜗牛为那些不明白的人解释道。人类有时候需要片刻的时间让他们的大脑开始工作。

现在有更多的杂音，他们听起来更愤怒。很多村民都用仇恨的眼神盯着他。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但事情正按照黑蜗牛的预期发展。突然出现在他们中间的一只哈巴狗，让村民们感到震惊和害怕。他们的反应是防卫性的，把自己锻炼成了一种不受控制的愤怒和恐惧的状态，对于人类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幸运的是，黑蜗牛已经有了应对的计划。魔法。

在来这里之前，黑蜗牛已经和小恶魔见了面，询问了制作灵药的事情。与首领的战斗已经耗尽了他的供给。小恶魔做不到，然而事实证明，这位地精法师手上确实有一小瓶黑蜗牛的灵药。他在韦瑞克被袭击后，从马赫迪姆的巢穴里拿出来的。黑蜗牛当场就摄取了小瓶中的四分之一。于是，小妖精眯起眼睛，把注意力集中在坦宁和村民身上。他试图重现与狼群战斗时的感觉。那是一种奇怪的飘飘欲仙的感觉，就像他在想松开一些绳子，只不过是薄荷味的。

自从拾荒者到来后，黑蜗牛一直在用他新发现的容器能力来调整周围人的情绪。他只能影响他们的恐惧，但这还是很有用的。恐惧似乎会影响人类的一切行为。当突袭者到来的时候，黑蜗牛就曾渲染过人们的恐惧，让他们更加绝望，更愿意接受建议。现在他却反其道而行之，扼杀了他们的恐惧，让他们更容易接受。轻微的头疼意味着它在起作用，或者他没有得到足够的空气。也许他应该更专注于呼吸。

"你知道这件事吗？"坦宁用尖锐的指责语气问杰拉尔德。"我看不出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知道这件事。黑蜗牛是我的朋友。"希塔插话道。红发女郎一直站在杰拉尔德身后，但现在她走到黑蜗牛身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妖精不得不压制住想咬她手指的冲动。现在不是这个时候，所以他反而只是一直微笑着。

"是的，我们都知道。"杰拉尔德不情愿地回答。与此同时，离他一步之遥，并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天真无邪，无关痛痒。不过他并没有真正融入到村民中去。

"这怎么可能呢？你为什么要和一个地精一起旅行？"坦宁问道。他显然很不高兴。

黑蜗牛试着将魔力集中在村长的脑海里一会儿。他不确定这是否有效。他对这个很陌生，这很奇怪。他无法真正感应到人们的思想或任何东西，但如果他真的集中精力，感觉他能感觉到他们的思想，或什么。他们就像一堆蠕动的虫子。黑蜗牛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力量让这些虫子们安静下来，或者是让它们更加的躁动。其实只要像他对付狼那样，燃起灵药，发出恐惧的波浪，冲击所有人，就容易多了。这些关于虫子和大脑的想法让他很饿。

"呃，这是个相当复杂的故事。"杰拉尔德向坦宁解释道。"当他还是个小妖精的时候，他被我们的一个同伴塞特捡到并抚养长大。从那时起，他就从来没有真正做过什么错事，而且他其实一直相当乐于助人。我们渐渐习惯了有他在身边。"

"看吧，我很乐于助人，我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错事。什么都没有，从来没有。"黑蜗牛自豪地叫道。

"雅！"希塔同意了。"就像我一样。"大家都没理她。

"嗯，反正他一直都是服从命令的。"大胡子澄清道。

"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他们会死那么多次，就像现在的你一样。"黑蜗牛指出。

"你不应该擅自让这个生物进入我们村子里面！他可能会伤人的。"坦宁对杰拉尔德吼道。

"他们需要我回家，我是他们的同伴。他们知道他们可以信任我，但他们对你一无所知。"黑蜗牛反驳道。

"嗯，这其实是个不错的观点。你很聪明不是吗？"坦宁承认，他又研究起黑蜗牛来。他现在似乎在重新思考一些事情，把自己的思路理顺了。组成他大脑的虫子们也少了些许翻腾。

"我们已经谈了十几次了。你知道我有多聪明。"黑蜗牛指出。他是这里最聪明的人，也许在任何地方都是如此。他还会魔法。

"对......这也是个好点子。"坦宁回答道，然后沉默了。他似乎一时不知所措。

"这就是为什么我把脸藏起来的原因。我被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愤怒的人问了那么多蠢问题。"黑蜗牛嘶吼道。还有很多其他原因。这当然让偷袭别人变得更容易。

"你为什么要和那只野兽说话？我们现在就要把它赶出城去！"一个民兵成员突然大喊道。他是一个光头的胖子。

"闭上你的饼洞，阿斯特。"坦宁转身面对说话人说。"我们现在不能丢掉脑袋。"

"是的，如果你们想把我赶走，那么我就帮不了你们了。"黑蜗牛一边试图给他们的大脑施展魔法，一边告诉他们。

"你希望我们接受你这种人的帮助？你是个怪物！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人不顾坦宁的劝阻，大叫着。他的脑虫简直是在乱舞。

"因为你需要我。"黑蜗牛尽量用他能用的舒缓的声音回答。这并不是很舒缓的声音。"我除了帮助你之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事情，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和你所有的家人都会死，所有的人都会死。这些入侵者会割断他们的喉咙，把你们从家中烧掉。只有我才能拯救你们所珍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