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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卫希夷的心砰砰直跳，趴人窗户底下，就想敲个暗号。她与女莹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淘气，简易的传递消息的手段还是有的。才向窗棂伸出手去，便被风昊面无表情地打落。

&ldo;啪&rdo;声音在空旷的冬夜里有点响。

里面响起一个柔脆的女声：&ldo;去看看怎么了。&rdo;接着是另一个女人答应的声音。卫希夷捂住了嘴巴，是女媤！风昊的判断也没有错啦，这里果然是车正妹妹住的地方，可惜，车正有两个妹妹，他们还得再去找。

房里的灯火蔓延开来，橘黄的灯光从东向西。风昊揪起不省心的小弟子，在窗根下面躲好，保证里面的人即使开窗也看不到他们。不多会儿，似乎是侍女掌着灯回来了，轻声向女媤汇报，说是女莹已经睡熟了。

卫希夷又戳了一下风昊，风昊对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让她老实一点。师生二人听了一阵儿墙根，冻得鼻涕都要掉下来了，里面却再也没有一点声音，除了呼吸还在，人好像死了一样。

风昊将小弟子往腋下一夹，蹿到了西边窗户下面，接着便从腰间的袋子来拿出一只薄薄的铜尺来，铜尺的一端很薄，正可□□窗fèng里。

我撬！

车正家的窗户还是保养得不错的，没有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呀声。在老师的帮助下，卫希夷成功地与老师一起溜进了女莹的房间里。十分不幸的是……房里除了女莹，还有一个别人！

车正对幼妹看管很严，除了让女媤与女莹同住之外，还派了侍女日夜不离，免得幼妹闯祸。待眼睛适应了黑暗，卫希夷看到地上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风昊上前，准确地往地上人的颈后一捏，对卫希夷一摆手。自己欺身上前，先捂住了女莹的嘴巴：&ldo;知道你醒了，别叫！&rdo;

卫希夷顾不上惊讶，先表明身份：&ldo;是我。&rdo;

风昊明显感觉到手下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慢慢地松开了手。

女莹试探地问：&ldo;希夷？&rdo;

&ldo;嗯。&rdo;

&ldo;我不是做梦吧？&rdo;

&ldo;不是不是，你别叫，你姐还没睡。&rdo;

&ldo;那你走近点儿，地上有人，咱们小声说话。&rdo;

风昊道：&ldo;那个不用你们担心，长话短说。拣要紧的。&rdo;

卫希夷摸到了女莹的床上，女莹掀开被子往前一扑，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女莹在卫希夷的耳边含糊地道：&ldo;白天见了你，我就知道你会想办法来的。&rdo;卫希夷的脖子湿了一片，也吸吸鼻子：&ldo;先说你现在怎么样了，打算怎么办，要我做什么。&rdo;

女莹将下巴搁在卫希夷的肩上，小声说：&ldo;我哥看我很严，他一点也不想回去，连爹也不要了。我得回去，死也要死在自己家。&rdo;

&ldo;他们说，王和我爹可能还活着的。&rdo;

&ldo;嗯，&rdo;女莹抽抽鼻子，&ldo;哪怕他们不在了，我也要回去。我的家我的国，绝不让人。&rdo;

&ldo;你……要走吗？怎么逃？&rdo;卫希夷很踌躇，她现在是不想回蛮地的，&ldo;我娘和我弟都在这里，我娘原本打算去瓠地，等我和弟弟长大了，再回去报仇。你跟我们一块儿吗？&rdo;

风昊插嘴道：&ldo;你当然跟我走，先学好本事再说。&rdo;

女莹问道：&ldo;你哥哥呢？&rdo;

卫希夷一僵，低声道：&ldo;战死了。&rdo;

女莹也僵掉了：&ldo;他不是跟我哥哥的吗？&rdo;

风昊再次提醒：&ldo;说紧要的事儿！&rdo;

卫希夷飞快地道：&ldo;你哥不想南归，我哥劝他不听，赶走了我哥。我哥不放心，就留下来，被太叔收留，太叔遇敌，他就……&rdo;

女莹小小抽了一口气：&ldo;我想先逃出人哥哥手心，他从家带了人来的，我想召集他们一起的。&rdo;她的计划，卫希夷的哥哥是重要的一环，可以通过卫锃来联络蛮族勇士，然后一起南归。现在好了，只剩孤儿寡母了。

卫希夷小声说：&ldo;老师……&rdo;

风昊道：&ldo;带她走可以，旁的就没有了。想都别想。&rdo;女莹是什么样的资质，他是不知道，求他也没用，不让他觉得顺眼了，他是不会教的。他宁愿让庚旁听，也不想多教女莹一个。用他的话讲，就是不合意。

女莹道：&ldo;这是风师吗？&rdo;今天回家的路上，车正倒是给她说了风昊收学生的事儿。别的事情，她就一无所知了。

&ldo;嗯。老师～&rdo;

风昊在黑暗里开始翻白眼，冷笑道：&ldo;不是什么事儿求求都能管用的，学着点吧。&rdo;

女莹低声道：&ldo;风昊说的是，希夷学东西总是很快，我却很笨。以前是我有老师，希夷没有，她学完了只好东游西荡，现在她有老师了，请您好好待她，我必有厚报的。&rdo;

卫希夷的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女莹拍拍她的背：&ldo;我也不能逃的。我还太小，没人肯听我的。&rdo;

&ldo;你要怎么熬到长大呀，他们将你当作囚徒，&rdo;卫希夷急了，&ldo;你哥不会给你以前那样的老师，也不会教导你想要学的东西，他自己都还没学好呢。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养你。&rdo;

女莹双臂收紧了些，道：&ldo;有一天，我会请你一起南下的，你会不会跟我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