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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第1页）

这又要如何得知？其时讯息难通，想当年，中土也只知道有一个南君，娶了许侯的女儿，其余之事也是一概不知的。南君那里，只知道姜先是唐国公子，连他有没有亲兄，有几个兄弟，也都搞不很明白，直到见了面，才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再者，七年过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去，又有多少孩童降生。荆伯是领兵向南的，烟瘴之地，又是征战，参与者皆是精壮。为立功劳、抢战利品，多少人冲杀在前，他们要么是一家之主，要么是有勇力士，一旦死去，对局势必然产生影响。

即便知道南下要与荆国打交道，想做足功课，也不能够如想象中那般，万事皆在掌握中的。

卫希夷仔细回忆了一下，道：&ldo;老师故国在东方，与荆国还算近，据他所言，荆伯有子七人，嗯，活下来的有七个，兄弟活下来的有五人。依赖之臣么，有两武一文。&rdo;其余的，她也就不知道了。传递信息真是太难了，尤其是这种经常变化的信息，还不如山川地理好记呢。

直到此时，庚才说了一句：&ldo;荆国不乱也没有关系，不会让它乱吗？&rdo;说着，轻飘飘地看了姜先一眼。心道，你到了荆国就要停下来了，给你找点事做，也好拖着荆伯的后腿，越乱，我君才越好从中取事。

姜先不因她这眼神而生气，沉下心来，点头道：&ldo;不错，有人便易出纷争，没有事，也可以给他们找出些事来。&rdo;他心里已经想了许多办法，比如游说，比如教唆，比如收买，比如挑拨……

咳咳，这些不太光明的心思，现在就不必讲出来了。姜先很正经地对庚一礼，郑重地道起谢来，弄得庚心里越发警惕：这唐公，确比少时长进了许多！

打心眼儿里，姜先是不想与卫希夷分开的，他的计划里自己到荆国转一圈儿，搞点事，给申王有个交代，就可以撒着欢儿跟着卫希夷南下了。在卫希夷面前，他还要表现得像是一个勤勤恳恳认真做事的好国君，认真说，对，没错，我一定要搞出点事来qaq

不想再提这个伤心的话题，姜先狡黠地一笑：&ldo;如今在许国，你们就没想过让许侯也帮点小忙么？&rdo;

女莹一挑眉：&ldo;此话怎讲？&rdo;

姜先慢悠悠地道：&ldo;许侯也存了你若成事，再从中取利的心思，怎么能让他白占便宜呢？&rdo;

卫希夷眼睛一亮：&ldo;没错，南下，只带蛮人，不要作用他派来的人。&rdo;

&ldo;有粮糙衣甲，我就收下了。他从我爹手里弄了那么多铜锡……&rdo;分一点，不为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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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许国离开的时候，在姜先的撺掇之下，女莹毫不在意地通过向许侯哭诉、许诺等等手段，打许侯手里掏到了一些粮糙、驴马、兵器。直到看不见城垣的影子，卫希夷才笑道：&ldo;哎哟，许侯这回算大方了，这些物什，比二哥给的也不少了。&rdo;她说的二哥，是息君成狐。

女莹的些别扭地凑近她，两人的坐骑几乎要连成一体了：&ldo;那个，希夷，你有没有觉得……唐公对你，很不一般？我外祖是什么样的人，你看不出来么？如果没有唐公从中周旋，他不会给这么多的。唐公，是看你的面子。&rdo;

卫希夷眨眨眼，迟疑地道：&ldo;大概……吧？&rdo;

女莹摇头道：&ldo;虽说他现在，比小时候看起来靠得住了些，可我觉得……他的心机也有些深呀，你要小心。嗯，以后，咱们不要领他太多的人情，我怕他要你还。&rdo;她嗅得出来，姜先身上有一种同类的味道，为君之同类，七窍玲珑心里至少有一窍是黑的，他或许有干净的心眼儿，可谁能保证他是用这个干净的心眼儿来装希夷？万一用黑的那个来装呢？她不许这样的人盯上自己的朋友，对自己的朋友用心机。又或者挟恩图报什么的！绝不许！宁愿自己挣扎得再辛苦一些，也不许！

卫希夷道：&ldo;那，有人帮的时候，接受也没有关系，他总也有要帮忙的时候，我再帮还回来就是。&rdo;如果女莹可以不那么辛苦一些，欠人情就欠嘛。又不是让女莹做傀儡，什么都不自己做，只管求人。对吧？

女莹急了：&ldo;喂，你答应了你老师，还要回去的！到时候……你答应我，回去之后，如果庚劝你什么，你要听。&rdo;女莹与庚也有点同性相斥，不过在卫希夷的问题上，女莹觉得庚还是可以依赖的，比什么唐公可信得多了。

卫希夷好脾气地答道：&ldo;好好好，知道啦。&rdo;

看起来就不像是知道了的样子！&ldo;他看上你啦，咱们都长大了，他要你当他媳妇儿，怎么办？&rdo;怎么看他都配不上，长进了也配不上！这么弱，还不能打！女莹心焦得要命，卫希夷以后得北上，万一被姜先给算计了，可怎么行？

卫希夷脸上微热，再开朗的姑娘，提到这样的事情，也会羞涩一下：&ldo;哎呀，不要乱猜，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的。他的婚事，也会很慎重的。哪里就这么容易了？&rdo;

&ldo;所以你一定要小心！&rdo;

&ldo;嗯嗯。&rdo;卫希夷有点心不在焉的。

女莹心道，希夷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事儿不大开窍，总不喜欢往坏里想人想事情。又盼着她一直这样开朗下去，又想让她知道些阴暗，多些提防。不过，如果有庚的话……女莹拨转马头，主动与庚商议。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直有些诡异，保持着礼貌而冷漠的和平，庚很惊讶女莹会有事与她讲。谨慎地问道：&ldo;不知有何事可以为您效劳？&rdo;

女莹此时的表情，与南君十分相似：&ldo;行啦，就咱们俩，客套的话就不要讲了。你也不很喜欢我，我与你呆久了也有些别扭，咱们说正事吧。&rdo;

庚不讲话了，不讲客套的话，那就没话好讲了。

女莹自己说：&ldo;你盯好了唐公，我看他在打希夷的主意，他那个身板，怎么配得上希夷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