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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还没说完，楚枫就剧烈咳嗽起来。幸好一口药汁吞下，没有造成更加狼狈的局面。阿药面色一变，连忙一手给他顺背，一手拿了帕子给他擦嘴。“怎么样，你没事吧？”楚枫皱眉看着眼前不过十六七岁的姑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阿药回想了一下，抿紧了唇。答应了福伯这事要慢慢来的，她刚刚竟然不小心说漏嘴了。“口误，口误，你什么都没听到。”楚枫无奈，深看了阿药一眼，将药碗放下。“少爷，该用膳了。”福伯一进来，就看到阿药在给楚枫擦拭嘴角，两人俨然一副亲密样子，眼尾一弯，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知道他误会，楚枫脸色一变，回过神来跟阿药拉开距离，起身往花厅走。阿药起身要跟上，楚枫脚步一顿，侧目朝她睨来。“你做什么去？”阿药答，“不是去用膳吗？”“你是府上的丫鬟，用什么膳？在我回来之前，把屋子收拾干净，再把前院清扫一遍，把鱼喂了。”福伯忙道，“少爷，那些活计都有下人做了，阿药她……”“怎么？”楚枫朝他看去，“不是说她是随身伺候的丫鬟，什么都能做吗？若是不能，福伯还是尽快送她走吧。”说完，不给福伯反驳的机会，举步离开、阿药站在矮桌前，有些茫然的看着福伯。福伯朝她走去，小声道，“阿药别怕，你先做活计，福伯待会儿给你弄吃的来。”一听有吃的，阿药立马喜笑颜开，“好！”等福伯离去，阿药便开始打量楚枫的房间。摆设很少，除却桌椅床榻，一些书籍字画，就没有其他东西了，要收拾起来也十分简单。她挽起袖子，先将他喝完的药碗收起清洗，放在厨房，而后回来开始收拾床榻。天气很好，顺带把楚枫的被褥拉出去晾晒。做完拿着鸡毛掸子扫去博古架上的灰尘，然后拿着抹布开始擦地。没有外人，小卜就从她肩头上跳下，拿了块布跟她一块擦。边边角角，一处不落。收拾完屋子，她又立刻拿了扫把开始清扫前院。楚枫吃完饭回来，阿药已经做完了一切，跪在蒲团上盯着桌上他未吃完的糕点发呆。阿药（七）听到脚步声，阿药立马回头，见是楚枫，扬唇冲他灿烂一笑，挺直了脊背。“少爷，我已经都做完了，还有什么吩咐？”说话之间，元气满满，没有丝毫恼意埋怨。楚枫看了一眼矮桌上的糕点，还是原先模样，她一下未动。这个傻丫头，就不会收走之后偷偷吃点吗？原来府上的丫鬟就经常这样做，他们当主子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糕点，我不需要了，拿下去吧。”“是！”阿药起身，端起糕点往外走。“等一下。”楚枫又叫住了她。“我说的是不需要了，懂吗？这些糕点是被丢掉，还是怎么样，我都没有关系。”阿药答道，“丢掉未免太过可惜，我放在厨房，少爷什么时候需要了，我再端来。”说完，冲着楚枫一礼，转身往外走去。这傻丫头，没理解他的意思。楚枫无奈起身，结果一出门，刚好碰上了福伯。“少爷这是要去哪儿？”楚枫立马顿住脚步，面色清冷如常。“不去哪儿，屋里烦闷，出来看看。”若是让福伯知道他对阿药露出善意，定然又会生出不健康的想法。让阿药留在这儿，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出来看看好，外面空气新鲜，风景也好，要不要跟老奴一起去村里瞧瞧？村里那些人都很好，而且……”“不用。”楚枫扭头就往回走。他来时，村里人看他的眼神，揣摩、怜悯，他不想看到那样的目光。阿药去而复返，又入了楚枫的屋子，跪在软垫上，一本正经的道，“少爷还有什么吩咐？”楚枫坐在矮桌前，望着窗外，侧目睨了眼身旁的女子。“没什么吩咐，你下去吧。”忙了一早上，她也该歇歇了。“不行。”阿药一口否决，“福伯说了，阿药的任务就是陪着少爷，寸步不离的照顾少爷！”“寸步不离？”楚枫眼皮一跳，抬眼看向她，“难不成我沐浴就寝你也要跟着吗？”“对！”楚枫眉头皱起。这丫头……“这别院的主子，是我，不是福伯，我让你下去，你便下去。”他声音有微微的冷，看他真的生气了，阿药缓缓起身，退到门侧，关了下门，制造出自己已经离开的假象，而后拿着蒲团跪在外屋，继续守着楚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