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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谁呀？小柳，你骂谁呀？孙行长笑着从厕所里走出来。

柳世定和秋玲差点被孙行长的声音吓飞了魂魄。柳世定连忙赔着笑脸，点头哈腰地说：孙行长，我骂我们一个老同学。

孙行长说：你们是老同学？对了对了，我还差点忘了，怎么样，小赵，还跳不跳？

秋玲说：对不起你呢孙行长，我确实不会跳呢。

孙行长说；那就听听歌，我们行里有几个小伙子，唱得跟歌星差不了多少。

秋玲说：哎，我听您的。

孙行长去了。柳世定惊魂未定，说：他一定听到了，他是一定听到了的，这下完了，这下算是彻底见鬼了。

秋玲担心地问：听到了怎样？

柳世定说：都怪你！怪你苕到头了，你送鱼来，好歹也该跟我事先打个招呼。事情到了这一步，还贷什么款？算是彻底见鬼了。孙行长这个人，从来都是个笑脸杀手，我看我这个主任也只怕是到头了。

这一下秋玲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她看见柳世定一脸沮丧，顿时感到了自己似乎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其实秋玲很快分析出，刚才孙行长一定在暗中听到了一切，那么，孙行长就会轻而易举把柳世定多年来好不容易到手的主任一职给撤掉，宋村纸浆厂的投资贷款就会没有经办人。

秋玲不忍心看到柳世定这么伤心，她说：世定，你放心，你放心。

然后，她什么也不说，大步走向了那间大包房。秋玲主动地坐到了孙行长旁边。这时候的包房因为秋玲的进来，几个干部说到舞厅跳舞起身依次离开了。秋玲知道他们个个都是有意离开的，秋玲感到了这个小小县城每一个罪恶都有很多人默许。

孙行长把手放在秋玲的腰间，秋玲没有反抗。秋玲心里坚强着自己的信念：我是一个厂长了，我是一个厂长了，也许这一切是无法回避无法逃掉的。

然后孙行长的另一只手伸进了秋玲的裤子，秋玲有一股钻心的羞辱。这只大手老练地放在了秋玲的下身。秋玲闭上眼睛，感到这一晚受尽了最大的侮辱。可是该死的柳世定却闯了进来，他闯进来以后还说了声：对不起，孙行长。他关上门出去了。

孙行长收回了双手，说：这个小柳！

秋玲仍旧没有从被迫含忍的羞辱中回过神来，她闭着眼睛，感到了柳世定的真正用意。

一曲终了，农行的干部们说不早了，该回去了。孙行长尽力从容地说：小赵，春节之后你可以根据规定到小柳那里办手续。然后大家在夜幕下分手。柳世定为了不让人看到他再与秋玲说话，也跟着农行的人走了。

在欢乐街尽头的电线杆上，在昏暗的灯光里，宋冬宝站在那里像一个枯树。他毫无神采，他看见秋玲转身在他附近的石墙下哭了起来。

冬宝并不知道秋玲为什么哭。

冬宝以为是行长不同意贷款。

他慢慢地走近秋玲，轻轻喊一声：嫂子。

秋玲猛然抬头，惊愕之中叫了一句：你跟到这里干什么？滚！你滚一边去！！

秋玲转身捂着脸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