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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一半,就看到他眼睛里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杀意,她到底还是心软了一片,把后面半句硬生生地给拐了个弯:“……没有吃到,我后来被如来佛祖感化了,没能动真格。”
穆熙皮笑肉不笑:“……你可真了不起。”
“过奖过奖。”
他望着她,暂时不动声色地隐去了眼底里依旧浓重的怀疑和探究,过了半晌道:“明天把你租的那套房子给退了。”
“啊?”
他这时从另一头上了床:“丹姨说你太瘦了,以后要天天下厨给你补身体。”
不知道为什么,经过昨天的事情,她发觉自己对着他突然就说不出很重的话来,忍了忍才说:“……如果丹姨实在盛情难却,那我可以晚上过来蹭个饭,蹭完再回去。”
他盖被子的动作顿了一秒,没什么表情地说:“你不过来,我就过去。”
…
郑韵之忍不住侧过脸去看他理所当然的表情:“大哥,我那屋子的床只有你的一半大。”
“那还不简单?”他盖上被子,“我睡床,你睡我身上。”
她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惊得一时都不知道该怼什么话回去,她就这么看着他,直到他伸手过来,把她的眼皮子往下抚:“即便你不告而别去了法国三年,也并没有影响到我们最初谈好的那个协议,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一点——我们之间的长期交易协议从未终止过。”
她被他温热的手盖住了眼睛,忍不住反驳道:“没终止个屁!我早就已经违约了好吗?”
“那就付我违约金,要我算算那一年半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投了多少资源,找了多少人脉吗?违约金至少得有20%,你自己算。”
草。
她忍不住在心里骂道,这个无良的奸商!
“别跟我说口头协议无效,我有几百种方法可以让你赔到倾家荡产。”
他这时放下了盖在她眼皮上的手,“你好不容易去法国赚了那么多钱,最后全进我兜里了,我也有点儿不好意思。”
郑韵之闭着眼睛,胸腔起伏片刻,咬牙切齿地冲他竖起了一根中指。
穆熙把她的手塞回到被子里头,勾着嘴角道:“要日等明早,再厉害的男人也需要休息。”
郑韵之:“……”
-
在回家的路上,陈涵心坐在副驾驶座上,一直忍不住偷偷地去看身边开车的那个人。
他今天在白色衬衣外边套了件棕色的毛衣,衬得他的皮肤更为白皙,毛衣的袖管轻轻挽起,露出了精实的手臂。
“怎么了?”
下了高架,柯印戚腾出了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问:“是不是饿了?”
她摇摇头。
“你不是说你今天只吃了个三明治吗?”
因为天色已经很晚了,路上的车不多,他很快就把车开进了小区,“家里应该还有点面条,我去厨房下了,我们一起吃点,好不好?”
她乖乖地点了点头。
这姑娘平时从早到晚和他顶嘴闹脾气他都已经习惯了,忽然一下变得这么乖巧他还真的有点儿不太适应,不过他也能大概猜得出来她现在的心理,前几天跟他闹得太狠了一直觉得他会离开自己,这会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只想着要努力地去补偿他,甚至是把平时傲娇从来不肯表现出来的情感统统都拿了出来,想塞进他手心里给他瞧。
他心里觉得好笑,又觉得她实在是可爱极了。
他记得以前司空景和他开玩笑的时候曾经问过他,他们这批一起长大的发小里头,单叶和封夏俱都是好看又聪明,还都很有能力,为什么他偏偏就喜欢陈涵心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娇滴滴的小公主喜欢得连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当时虽然懒得回应司空景,但是如今想来大概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他就是好她这一口。
她这么作,这么闹,还被惯得弱不禁风、遇事处理能力也欠佳,可他就是喜欢得不行,觉得她怎么能那么可爱,恨不得帮她把能做的都做了,她只要在那儿负责开开心心的就好。
有他在,她根本就不需要“聪明和处事能力强”,因为这些他都已经具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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