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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诶，我问你啊，你说那个人什么时候会知道我有两张不同的面孔？”干笑了声，麦穗在他的怀里转个圈，正面面对他。

乌黑的瞳孔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原本明亮而清澈的眼神仿佛蒙上了面纱一样迷蒙。明明是自己一直在装傻，却还是会感到难过。明明可以干脆的找个地方躲起来，却还要介入这个世界的泥潭，甚至，将将这潭池水搅得越来越浑。

“应该不会等太久……”

“安迪，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自找的！何必让他看到你的那个样子呢？不是越来越麻烦了吗？”安迪抬手轻轻的拍了下她的额头，有些疼惜和无奈的道。虽然他明白这不是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但是还是会觉得有点心酸。

“总会知道的嘛，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麦穗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落寞：“何况，是他先挑起的啊……”

“他到底想干什么？”他皱着眉，却想不出理由。

“我也不清楚……或许，你应该知道啊？我们这种身体里有着别的记忆的人类，真的还能算是普通人吗？为什么他就觉得那么理所当然的，我应该接受他的‘好意’呢？”

“谁让你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安分呢……”

“安迪……你是在笑我吗？”

“没有！绝对没有！”安迪笑着举起手做发誓状，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柔软的触感让下颚的皮肤有种痒痒的感觉：“对了，对莫菲斯特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

“……废话！”白了他一眼，麦穗努了努嘴。那个自称小费又被她改成小莫的名字，她怎么可能没印象？

“……我是说以前啊！有没有听过古希腊神话？”安迪无辜的笑笑，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古希腊的神话当中，也有一个叫做墨菲斯特。费勒斯的家伙。”

“我可是学计算机的！不是文史系更不是历史系，有话快说，有那什么快放。”不满的瞪他，将他窃窃的笑容收入眼底，忽然觉得被捉弄了，更是有点恼火，伸手掐他腰间的软肉，直到听见那一声闷哼，这才感到心里舒服了点。

“松手松手！你想谋杀亲夫啊！真是的！”安迪大叫，这丫头下手真狠！

“你还不算亲夫呢，哼！”撇过脸，不鸟他。

安迪对她再三的否认丝毫不在意，有什么关系呢，出生于现代的他们，其实早就不是很看重这种名义上的东西。捉住她还想继续行凶的手，笑道：“好了，不闹，我告诉你。墨菲斯特是古希腊很有名的恶魔哦，掌管的是‘欺骗’，‘欲望’和‘沉沦’，他的名字本身就有骗子的含义哦……”

“你直接说他不是好人不就完了。”状似无所谓的瞟他一眼，却掩盖不了眼神里淡淡的失落。刚刚见到那个人的时候，真的觉得很亲切啊！一样那样的平凡不起眼，用淡然遮掩一切的孤单和寂寞。即使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弥天骗局，她却没有办法去憎恨这样的一个人。

应该说，她从来没有憎恨过任何一个人，即使是易丽雅夫人，一直以来，她也只是不想理睬她而已，从来没有更深刻的情感出现。

“也不能说不是好人吧，如果人类没有那么多的欲望，墨菲斯特的存在也就没有意义啊！”安迪笑道：“何况他原本也是天使呢，后来才跟着路西法那家伙一起坠入地狱成为恶魔的。圣经里，虽然把天使判为好人，恶魔是坏人。可是你没有发现，后来的传说中，人们对于路西法那批堕落天使其实没有多少负面的看法。他们只代表了人类最原始的欲望，所谓人性本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