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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曲蔚然的脸上很苍白，眼睛紧紧地闭着，俊颜紧紧地揪在一起，神色很是痛苦，他猛地张开眼睛，低声骂：&ldo;笨蛋啊！完全受不了你……&rdo;

&ldo;你怎么这么笨呢？&rdo;曲蔚然的声音很低，像是极力地压抑着疼痛一样。

夏彤连忙推着他问：&ldo;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我看看，我看看。&rdo;

&ldo;你走开啦！&rdo;曲蔚然推开她的手，颤巍巍地站起来，夏彤这才发现，他的右臂被石菜刀割破，鲜血透过厚厚的校服外套直往外冒，可以想象，那伤口有多深。

&ldo;曲蔚然……&rdo;夏彤也站起来，伸手想去扶他，可又一次被他推开。

曲蔚然按着伤口，一步一步地走到学校门口，站在离疯子一臂远的地方，冷冷地看着他，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水泥地上，疯子的手拼命地挥舞着，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曲蔚然冷漠地看着他，轻声道：&ldo;你已经连话都说不来了吗？&rdo;

&ldo;即使这样，你还想着打我？&rdo;

&ldo;卫明侣，你到底是有多恨我？&rdo;

&ldo;还是说，你已经连恨都不懂了？&rdo;

曲蔚然的眼睛一直盯着疯子，清冷的眼里，有着太多的东西，像是恨，又像是无奈，又像在回忆着什么。

疯子的手猛地往前一伸，抓住了曲蔚然的一片衣角，他奋力地将他连着衣服拉到铁门边上去，双手猛地抬起，对着他纤细的脖子就掐下去！

他的表情是狰狞的，他的眼睛暴睁着，他的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他的双臂十分用力，能听见骨骼发出的&ldo;咯咯&rdo;声！

曲蔚然没有挣扎，像每一次被他殴打一般，只是用清澈到有些冰冷的双眼，漠然地望着他。

疯子的手越发用力，曲蔚然俊美轮廓的面孔上泛出了可怕的青紫色，夏彤害怕急了，扑上来扳着疯子的手，可他的手就像钳子一般，钳得紧紧的！夏彤踮起脚来，用力地咬上疯子的手腕，用力到满嘴的血腥味！可疯子还没放手，校警看出事了，连忙跑出来帮着夏彤一起扳着疯子的手，夏彤见咬不动他，抬起头来，焦急地望着曲蔚然叫：&ldo;你反抗啊！曲蔚然！你反抗啊！&rdo;

夏彤疯了似的扳着疯子的手，望着曲蔚然叫：&ldo;曲蔚然！你反抗啊！&rdo;

&ldo;你再不反抗会死的！&rdo;

&ldo;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长大的吗！&rdo;

&ldo;你反抗啊！你不要……不要认命啊……&rdo;

夏彤急得哭了，她真的好怕，真的好怕曲蔚然就这么被掐死了，她使劲使劲地咬着，扳着疯子的手，哭着求着叫着他反抗，

曲蔚然的眼睛使劲地向下看着，他看见了夏彤哭泣的模样，忽然像是改变主意了一样，他吃力地抬起双手，用力扳着疯子的手，身子猛地往后退。

&ldo;住手！&rdo;就在大家乱成一团的时候，一个女声忽然传来。

夏彤转头看去，只见曲妈妈穿着一袭浅灰色的套装走过来，她站在校门外，抬起手，轻轻地覆盖在疯子的手上，漂亮的眉毛紧紧地皱起来：&ldo;你怎么又不乖了呢？&rdo;

&ldo;你不是答应过我，不打然然了吗？&rdo;

疯子眨了眨眼睛，狰狞的脸孔忽然慢慢地平静下来，他的手猛地松开，曲蔚然颓然倒地，夏彤紧张地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ldo;你看你，又把然然打伤了！你还想进精神病院吗？&rdo;曲妈妈生气地抬起手，&ldo;啪&rdo;地打了疯子一个巴掌！

疯子被打得撇过头去，他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抬起头来，轻轻地皱了下眉，望着曲妈妈叫：&ldo;丹阳？&rdo;

他转头看了眼曲蔚然，抬手咬住手指，惊恐地道：&ldo;我又犯病了？我又打伤然然了？丹阳，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rdo;

疯子像是自责无比的样子低声叫着。

曲妈妈连忙说：&ldo;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别激动，你一激动又容易犯病，你先回家去好不好？我把然然送去医院。&rdo;

&ldo;我帮……不，我还是不帮你。&rdo;疯子连连摇头，像是逃一样地离开，一般跑一边还说，&ldo;我要去买一条更粗的铁链。&rdo;

曲妈妈看他走了，连忙进学校，将曲蔚然扶进轿车，送去了市医院，一路上她捂着心口说：&ldo;还好你们班主任老师打电话叫我来一下，不然可怎么办……&rdo;

&ldo;唉，可怎么办……&rdo;

夏彤捂着曲蔚然的伤口，什么话也没接，眼睛低垂着，掩盖着眼里的厌恶。这是夏彤第一个讨厌的人，比讨厌疯子还讨厌。

那天，曲蔚然的胳膊在医院fèng了七针，当天晚上曲妈妈竟然因为疯子难得的清醒，而跑回四合院去和疯子相聚，第二天，还劝说曲蔚然回四合院去和疯子一家团聚！

那天晚上，夏彤也去了，她看见疯子拿出一条手腕粗的铁链将自己的双脚全部锁住，将铁链的另一头固定在房间的床上，他将铁链锁的钥匙递给曲蔚然，告诉他：&ldo;你拿着，即使我再怎么发疯也别打开锁。&rdo;

曲蔚然拿着钥匙，冷冷地看着他，默不做声，曲妈妈连忙走过来，想拿曲蔚然手中的钥匙，曲蔚然下意识地将手握紧，曲妈妈拉着曲蔚然的胳膊说：&ldo;然然，不用这样！真的不用这样！我们要相信爸爸会好的，来，把钥匙给我好不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