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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１２２章 艰苦生活（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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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新梅与楚展笙之间，只是在很小时候接触过几次，彼此没有多么深厚的交情。她之所以对楚展笙的事情如此热情，主要是看在表妹帅晓嫣的面子。远在广州的单新梅与表妹帅晓嫣平时的书信往来中，经常听她提到楚展笙如何如何的勇敢，又在什么时候做出了什么样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她对这个男孩不畏艰险，勇于开拓的个性感到钦佩，对他的这种个人魅力十分欣赏。

另外，楚展笙承包永成机械修造厂的想法，与即将掀起的企业经营制度改革浪潮不谋而合。单新梅感到奇怪，为什么一个平时足不出户的农村少年，竟然有这么大的魄力，有着如此宏伟理想，总是想着别人不敢想，做着别人不敢做的事情。

单新梅是学工商管理的，对社会经济潮流有敏锐的感知能力，她明知楚展笙的这些大胆想法有些过于超前，甚至可以说是不合时宜，但是，单新梅还要尽心尽力的帮助他。主要原因楚展笙大胆超前的尝试，对她所学的专业有着巨大的帮助。

单新梅在大学里面，正在努力地探索着改革开放以后，国内外经济发展的规律，以及社会经济的进步趋势与潮流。她立志学好更多的理论知识，摸索出更好的经济发展途径，为家乡的经济建设做出应有的贡献。她在大学里面学到的高深理论知识，还有在学习过程当中产生的一些大胆设想，现在都能在楚展笙身上得到验证，从中获得非常宝贵的实践经验。

关于楚展笙在承包永成机械修造厂的过程中，可能会遇到的一些问题和阻力，单新梅为他提出几条十分宝贵的意见。单新梅认为，在经济变革与快速发展的过程中，会出现三个重要阶段，既研究探索、争议考验和定型稳固。

其中研究探索阶段的机遇最多，风险最大，一旦获得成功，效益可以无限的增长；第二阶段为争议考验阶段，此时只有风险，没有机遇，如果在这一阶段草率从事一些经济活动，很有可能会以失败告终；最后是定型稳固阶段，这个阶段的机遇与风险各占一半，但是成功后所获得的效益，必然是大打折扣。

比如楚展笙在东建乡承包二千公顷荒原进行开垦的举动，正好符合改革开放以来，农村经济初级阶段的发展进程。就在乡亲们因为使用落后的生产工具和管理方式，造成对种地感到厌倦和疲惫的时候；就在农民兄弟们在粮食生产和另谋出路之间，徘徊与彷徨之时。楚展笙毅然出手，选择开垦更多的土地来扩充自己的实力，这就是超前而又明智的做法。

然而就在社会各界对新鲜事物不完全理解的情况下，众人都忙着争论对与错的时候，楚展笙虽说是争论的焦点，可他却在漩涡中安之若素、埋头苦干，默默无语的积累着财富。当人们在事实的面前彻底醒悟时候，他已经将自己的利益实现了最大化。

年纪轻轻的楚展笙，无意中又把脚步踏进新的历史进程，开始担负更高层次的尝试与探索，作为一名学习和研究经济理论知识的大学生，能够参与指导如此宏大的壮举，单新梅感到无限的自豪与光荣。

通过一根几千公里长的电话线，远在广州的单新梅为楚展笙提出的一系列指导意见，让帅晓嫣同样受益匪浅。她在帮助楚展笙完成承包永成厂的申请与审批过程中，懂得先去哪个部门运作最便捷，找哪位领导帮忙最有效。

同时她和楚展笙在单新梅指导下，都明白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避免部门与领导之间的互相扯皮，互相推诿与掣肘，如何才能更好的化解在审批过程中所遇到的麻烦与阻力。

跟表姐单新梅通完电话，帅晓嫣不放心薄玉颜在永成厂内的住处，她就主动跟楚展笙一起，陪着薄玉颜回到办公宿舍楼内的临时宿舍。简陋的房间，简单的家具，简朴的服装与用品，还有潮湿的空气，冰冷的被褥，不禁让楚展笙和帅晓嫣感到心酸。

永成厂内暂时就这样艰苦的条件，谁都没有办法。现有取暖的房间只有一个门卫室，而且房间比较狭小，有一张可以容下两、三人睡觉的小火炕，薄玉颜女扮男装，当然不能跟楚展笙住在一起。同时薄玉颜也习惯了在那种凄凉、孤寂的环境下生活，不管楚展笙和帅晓嫣怎么劝说，她都不愿意去门卫室热乎的房间里生活。

从薄玉颜的宿舍里面出来，今晚的秋雨虽然停了下来，潮湿的秋风仍然很凉，帅晓嫣不由得打个喷嚏，楚展笙连忙把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

帅晓嫣带着怜悯又自责的说道：“玉颜姑娘真可怜，在那样潮湿阴冷、暗无天日的墓穴里，跟一群狐狸生活了十几年，让她承受了太多难以言状的苦难。如今为了你来到永成厂，还要睡在这样冰冷潮湿的房间里，让我们又如何能够忍心让她再跟着咱们再继续承受艰苦的生活？”

楚展笙赶紧趁热打铁，利用帅晓嫣对薄玉颜的同情心，唤起帅晓嫣对自己事业支持与帮助的积极态度。

他说道：“所以啊，咱们要抓紧时间，想尽一切办法尽管把永成厂承包下来。只要有了经营权，咱们就能做长期打算。就有权利将厂里的一些房屋，进行合理的改造。还有权利决定把应当供暖房间恢复供暖，到时候就能给玉颜姐安排舒适一点的房间当宿舍。”

帅晓嫣满脸忧虑的说道：“我就担心，你给玉颜姑娘安排暖和干净的房间居住，她一时半会也难以习惯。我估计今晚你在她的宿舍安放的床铺也是摆设，她不是睡在地下室，就是睡凉地板。”

秋雨初停的夜色，显得格外朦胧又宁静，楚展笙陪伴在帅晓嫣的身边，漫步在空旷无人、凄凉寂寥的永成厂内。从帅晓嫣回到县城参加工作到现在，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轻松自在，她忍不住跟楚展笙多说了几句话。

“我回才郎村时候，听海棠妈妈和邓奶奶都说过，玉颜这丫头在咱们才郎村住的时候，一直都是睡地板，喝冷水。海棠妈妈和邓奶奶劝过她好多次，她一直都改不了这个习惯。我听说玉颜姑娘现在最听你的话，她又整天的呆在你的身边，你要想办法帮她改正过来才行。要不然总这样下去，她迟早得落下风湿之类的大病，等到了那时候，咱们后悔都来不及。”

他们边说边走进热乎乎的门卫室小屋，再摸摸火热的小炕，帅晓嫣有些舍不得离开。想想这么晚再回到县城的家里，帅晓嫣仍然是孤单一人，呆在凄凉的平房里，睡着冰凉的木板床，想着跟楚展笙有关的各种问题，饱受着寂寞与思念的折磨，倒不如安心的留在这里陪着楚展笙。

楚展笙看出帅晓嫣的心思，他也不忍心让帅晓嫣独自一人回到家里，去忍受孤单寂寞的寒夜。于是他对帅晓嫣说道：“晓嫣姐，今天让你跟着忙活了一上午，又忙到这么黑。天这么晚了，厂外的路又因为下雨不好走，你就别回去了。今晚你就睡在这个小炕上，等我写完作业，就在沙发将就将就。”

早已疲倦的帅晓嫣，倚着墙壁坐在小炕上，有气无力的说道：“看来我今晚还真的住在这儿了，来得时候咱们都看到，路上有好多水洼，实在是不好走。我困成这样，晚上开车真是不安全。笙儿弟弟，你先去写作业、做功课，我一个人暂时眯一会儿，不会打扰你的，等你忙完了再叫醒我，咱们一起再去看看玉颜那丫头。”

说着说着，帅晓嫣坐在炕上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她就娇喘绵绵，夹带着几声微微的鼾声。楚展笙刚刚把作业本铺在小餐桌上，看到帅晓嫣这么快就沉沉入睡，心里泛起无限的疼爱。他连忙过去帮着帅晓嫣脱掉鞋子，又将枕头放好，轻轻扶着帅晓嫣躺在上面，最后把被子盖在帅晓嫣身上，这才放心的重新回来写作业。

楚展笙利用很短的时间，把当天的作业做完，又把该复习、该预习的功课全部做好。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半，心里牵挂着薄玉颜那边的情况，他没有惊动睡熟的帅晓嫣，悄悄地把门卫室的房门锁好，急急忙忙的来到办公宿舍大楼的薄玉颜临时宿舍。

走在走廊里，远远的就发现宿舍的房门没关严，在那儿虚掩着，楚展笙打开电灯，在宿舍里面没看到薄玉颜。他急忙转身走进漆黑的地下室，忽然听到薄玉颜在墙角低声说道：“楚兄弟，为何此时来此？”

楚展笙知道薄玉颜在黑暗当中特别讨厌强光，所以他没有使用手电筒，全靠直觉和薄玉颜身上的特殊气味，才能找到薄玉颜具体呆在什么位置，正在做些什么事情。

他关心的说道：“晓嫣姐不放心，担心你不好好的在睡觉，所以让我来看看你。玉颜姐，我们劝过你多少次了，总是在潮湿阴冷的地方睡觉，容易得腰疼腿疼的毛病，既遭罪还难治，你还是跟我一块回门卫室里，睡热乎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