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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四犯（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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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四犯

越中岁暮，闻箫鼓感怀①。

叠鼓夜寒，垂灯春浅，匆匆时事如许。倦游欢意少，俛仰悲今古。江淹又吟《恨赋》，记当时、送君南浦。万里乾坤，百年身世，唯有此情苦。

扬州柳，垂官路，有轻盈换马，端正窥户。酒醒明月下，梦逐潮声去。文章信美知何用，漫赢得、天涯羇旅。教说与，春来要寻花伴侣。

注释

①“越中岁暮”两句：越中，今浙江绍兴，它是春秋越国的都城。古时岁暮有箫鼓迎春之俗。

②叠鼓：见前127页叶梦得《水调歌头》注⑥。

③垂灯春浅：家家张灯结彩，准备过年，但春意还是不浓。垂灯，悬挂的彩灯。

④俛仰悲今古：看到世事的推移变化，产生了伤今怀古的感情。俛仰，向上下四方观察。俛，同“俯”。《易经·系辞上》：“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

⑤“江淹又吟《恨赋》”三句：《恨赋》是南朝梁诗赋家江淹写的，历举古代名人饮恨而死的故事组织成篇。南浦，见前153页张元幹《贺新郎》第二首注⑧。

⑥乾坤：天下，实指当时残破的中国。

⑦“扬州柳”四句：写作者对于过去游乐生活的回忆。扬州是古代游乐的名都，这里不一定实指其地。轻盈换马，指体态柔美的女子。古乐府《杂曲歌辞》有《爱妾换马》篇。林坤《诚斋杂记》载三国魏曹彰有把妓妾换马的故事。这里换马作为妓女的代称。端正，面貌端正美丽。窥户，站在门里偷看行人。周邦彦《瑞龙吟》词：“因记个人痴小，乍窥门户。”

⑧羇旅：同“羁旅”。见前195页陆游《鹊桥仙》第二首注④。

宋光宗绍熙四年（1193），姜夔在越中度岁，写下这首岁暮感怀的词。他多年来在江湖上漫游作客，无所成就，不无迟暮之感。所以词中一再感叹“倦游欢意少”，“漫赢得天涯羇旅”。“文章信美知何用”，是作者怀才不遇的愤慨语，可见这位寄情山水的诗人，还是有积极要求用世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