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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玄光观影三更（第1页）

苏清鸢执剑四顾，扫望战场，只见两侧战局已近尾声，宋语琴与墨清璃皆已稳稳占据上风。

另一边，宋语琴对阵的是一名手持玄铁重盾的五品御器师。

此人修为虽高出一品，此刻却狼狈万分，只能将高大盾牌死...

我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入村口。黄土路被昨夜的雨泡得松软，脚印浅浅地陷进去，又很快被风抚平。村头那棵老槐树下，几个孩子正围着盲眼老妪学字。她手指颤抖，在泥地上一笔一划写着：“井底有字，风吹不灭。”孩子们蹲着，用小树枝跟着描，嘴里念念有词。

我没有走近，只是靠在路边石磨旁，静静听着。

风从南边来，带着whisper花的香气，也带来了远处山野间隐约的诵读声。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从地底浮上来的回音，又像是一群人隔着千山万水同时开口。我知道，那是记忆的涟漪还在扩散。逆忆阵虽已崩解，可它激起的波纹，正一圈圈推向更远的地方。

我的左臂微微发烫。

金纹不再沉默。它会震颤，会在某些时刻突然灼热如火，仿佛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呼唤。这道纹路已不是简单的印记，而是活的记忆网络的一部分??只要有人提起“阿芽”，只要有人背出《小人物志》的第一行，它就会苏醒。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裂开过太多次，血写过的文字早已渗进皮肉，成了骨中的刻痕。如今我不再需要竹笔蘸血才能讲述，故事自己会从指尖流淌出来，像泉水，像呼吸。

“老师！”一个孩子忽然看见了我，跳起来就跑过来，“您回来了！”

我笑了笑：“我没走远。”

他们簇拥着把我拉到树下。盲眼老妪停下笔，侧耳听了听，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是你啊。昨晚我又梦见她了。”

“阿芽？”

“嗯。”她点点头，枯瘦的手轻轻抚过泥地上的字迹，“她说：‘别让孩子们忘了怎么哭。’”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句话……不是从前听过的。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关于阿芽的新梦。

这意味着什么？是她的意识残片仍在传播？还是说，当千万人共同记忆时，她正在以另一种方式“醒来”？

我没说话，只将拐杖轻轻插进泥土里，盘膝坐下。

“今天讲什么？”孩子们仰着脸问。

我望着天空，云层缓慢移动，阳光时隐时现。

“讲一个没人敢讲的故事。”我说。

他们立刻安静下来。

“很久以前，有个女人，住在一口枯井旁边。她没有名字，也没有户籍，官府的册子上查不到她，清忆司的档案里也从未记录她。但她每天都在写字??用炭条、用指甲、用烧焦的树枝，在井壁上写下一个个名字。”

“为什么写名字？”一个小女孩问。

“因为那些名字本来属于活人，却被从世上抹去了。他们的亲人服了宁神丹，忘了他们；他们的朋友被送进净化塔，删掉了记忆。可只要井壁上有名字，就还有人记得。”

孩子们屏住呼吸。

“后来呢？”

“后来有一天，士兵来了。他们说这口井污染了水源，要填掉它。女人跪在地上求他们，说里面写的都是真实的人，不是幻觉，不是罪证。可没人听。他们把她拖走，把井封死，还放火烧了周围的屋子。”

“她死了吗？”那个小女孩声音发抖。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听说，那天夜里，刮了一场怪风。第二天早上，十里外的田埂上，开满了白色的花??花瓣薄得透明，风一吹，就像在低声说话。”

“是whisper花！”一个男孩叫起来。

我点头：“从那以后，每当有人提起被遗忘的名字，那些花就会轻轻震动，好像在回答：‘我还记得。’”

silence落了下来，连风都停了一瞬。

然后，所有whisper花在同一刹那转向我们，齐齐轻颤。

孩子们惊呼出声，有的捂住了嘴，有的伸手去接飘落的花瓣。盲眼老妪缓缓站起身，面向南方，深深鞠了一躬。

我知道，这不是巧合。

这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