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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所谓选举（第1页）

“解决社团最好的办法是选举？什，什么是选举啊。”

王小虎很惊讶，其实他经常和王小仙聊天，是知道什么是选举的，军户代表不就是选举选出来的？

只是他没想到选举这个事情，和社团，和东京的治安管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楼上的气氛早已从最初的剑拔弩张转为一种诡异的平静。七百余名游侠头子端坐如木雕，眼神却如鹰隼般盯在王小仙身上，仿佛他手中握着的不是酒杯，而是他们未来十年的命脉。

王小仙缓缓放下酒盏，指尖在杯沿轻轻一叩，声音不大，却让整层楼瞬间落针可闻。

“诸位。”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今日这顿饭，不是鸿门宴，也不是断头酒。是合作的开端，也是规矩的起点。”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你们中有些人，靠赌场活着；有些人，靠码头扛活吃饭；还有些人，收点‘平安钱’，护一方街坊不受欺凌??这些，我都明白。可我要问一句：若官府真能护你们周全，你们还愿不愿继续当这个‘地下衙门’？”

没人应声。

只有一阵低沉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王小虎终于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淡淡道：“大宋要变，东京要变，你们也得变。不变，就是死路一条。”

这话像一把刀，直插人心。

坐在角落的一名疤脸汉子猛地站起，脸上那道横贯左眼的伤疤随着肌肉抽动而扭曲：“王推官说得轻巧！我们这些人，祖祖辈辈在城南混饭吃，风吹雨打自己扛，官差来了躲着走，贪官污吏压着打！你说变就变？那我问你??明天我手下三百弟兄吃什么？喝西北风吗！”

话音未落，四周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对！谁给饭吃？”

“朝廷修铁路、炸城墙、迁工厂，可曾问过我们一句？”

“说得好听是合作，其实是收编！收编完了，一脚踢开！”

王小仙却不怒，反而笑了。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那疤脸汉子面前，竟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

“你叫陈七，外号‘铁面’，原是马行街脚夫出身，三年前因替工友出头，打断税吏两根肋骨，被杖责八十，逐出城外。后来你在南湾码头拉起一支队伍，专管搬运调度，不准生人乱插队，也不许地痞敲诈苦力。”王小仙语气平缓，像是在念一份早已熟记于心的案卷，“去年冬天雪灾，你带头捐粮施粥，救活四百多户人家。你说，我说得可对？”

陈七瞪大眼睛，满脸惊愕。

全场鸦雀无声。

“你不是恶人。”王小仙将酒递过去，“但你也清楚，你的手段终究是私刑。今天你能为民出头，明日若有旁人效仿你，打着‘正义’旗号欺压良善，又当如何？法若不立，天下必乱。”

陈七怔住，手微微发抖，最终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王小仙转身环视众人：“我知道你们怕什么。怕失去权力，怕没了地位，怕兄弟们流离失所。可我想告诉你们??朝廷不需要敌人，需要的是帮手。未来的开封府，有十万工程岗位虚位以待，七十万民工需人组织调度。你们若肯配合，这些活计，优先交给你们的人来做。”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真的？”

“官府真肯把工程交给我们？”

“分包？还是只能当苦力？”

王小虎接过话头：“不是当苦力，是承包。每项工程拆分为若干段，公开竞标。谁有能力、守规矩、无劣迹，谁就能拿下来。工期、质量、安全皆有考核，做得好，利润归你；做不好，清退出局，永不录用。”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但有一条??凡涉及拐卖人口、逼良为娼、私设赌局者，一律不得参与。一经发现，立即查封，主事者入狱，团伙解散。”

这一次，反对声少了许多。

毕竟，在座之人虽多为游侠，但真正干那些天怒人怨勾当的，终究是少数。大多数人不过是靠着灰色地带谋生，图个温饱罢了。

一名年约五旬的老者拄拐起身，灰白胡须微颤：“老朽姓李，在东市管布匹交易四十载。这些年，商户之间常有纠纷，官府不理，我们便自行调解。如今您说要建派出所、设巡警，那我们这些老人……还有用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