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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千年第一榜状元章衡（第1页）

“允中啊，一晃，咱们两个，也已经好几年没见了吧，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师，还知道来看我。”

相府，王小虎带着礼物去拜访王安石的时候王安石正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喂鱼，一见面，就是好一顿的阴阳怪气。

...

腊月初九，晨光初透，雪后清寒刺骨。宣德楼前青石板上积雪未扫，百官踏着薄冰入朝，袍角沾霜，步履沉重。钟声自西而来，一声接一声，穿宫越殿，如潮不息。有老臣拄杖伫立，仰面听风，喃喃道：“此非宫钟，亦非佛寺之音……是兰州的太平铃。”

赵顼已在御座之上静坐良久，手中握着王小仙昨夜呈上的《火器图谱》补遗，指尖摩挲着末页那句“若有来世，仍愿为薪”，久久不语。内侍轻步上前欲奏百官已齐，却被他抬手止住。他只问：“王卿何在？”

“回陛下，相公一早便往火器监去了，说是要亲自查验新制‘鸣雷弹’的引信批次。”

赵顼点头，终于开口：“传旨，今日不议常事。朕要听一回钟声，再开朝会。”

钟声荡过汴河，惊起城头宿鸦，连远郊村落的鸡犬都随之躁动。百姓不知其故，纷纷出门观望。有识得铜音的老匠人闭目凝神，忽而热泪纵横：“那是用废炮熔铸的铃啊！每一声，都是兄弟们的命换来的！”

与此同时，兰州校场。

天刚破晓，张九章率三百工匠列队于新落成的研究院门前。太平铃悬于铁架之上，高七尺，口径逾三围，通体暗红，似血浸铜胎。铃身刻满细字，三百二十七名殉职工匠姓名按籍贯分列，党项、吐蕃、汉人、女真皆有，不分贵贱。最下方一行大字凿得极深??“变法不死，薪火相传”。

阿旺拄拐前行，将一根缠布铜槌递予张九章。老人声音嘶哑：“这一响，是给死者的交代；第二响，是给活人的誓约；第三响……留给将来的人听。”

张九章接过铜槌，双膝跪地，向铃三叩首。起身时，眼中已无泪，唯余坚铁般的光。他挥槌击铃??

咚！！！

声震四野，黄沙腾空，连远处试验坑中尚未启用的震天炮炮口都微微颤动。第一响，祭亡魂。

咚！！！

第二响，惊生者。校场上人人低头，有人攥紧拳头，有人默默念经，党项少年们齐刷刷摘下皮帽，伏地叩拜。

咚！！！

第三响，传天下。张九章力竭掷槌于地，仰天长啸：“我等所造，非只为杀敌！但使黄河安流，边民安居，便是功成！”

钟声余韵未绝，忽见东南方烟尘滚滚。一骑快马飞驰而至，骑士披麻戴孝，正是前月派往凉州联络西域商队的工坊执事李全。他滚鞍落地，扑跪阶前，嗓音撕裂：“报??！西夏细作截杀我押运车队，二十一名工匠尽殁于玉门关外！火药配方残卷被夺！”

全场死寂。

张九章身形晃了晃，扶住铃架才未倒下。他知道那些配方并不完整，真正核心的松脂比例与槐汁提纯法仍在密匣之中，由他亲笔誊抄，尚未启程送往汴京。可即便如此，敌人若据此改良自身火器，反噬中原，后果不堪设想。

“是谁带队？”他沉声问。

“是……是党项学徒里最年轻的达瓦。”李全哽咽，“他本随队学习护送流程，昨夜趁乱割断缰绳，引马群冲撞敌阵，为主力争取逃生机会……临死前咬断自己舌头，吞下写有路线的纸条。”

张九章闭目。达瓦，那个总爱坐在角落默背《算经》的孩子，结业礼上还怯生生问他：“相公，我能回家乡建一座学堂吗？”

他睁开眼，下令：“封锁消息，不得外泄。另，即刻召集所有党项、吐蕃、回鹘籍工匠，自愿留下者留，愿归乡者发路费盘缠，任其去留。”

有人惊问：“相公不怕他们投敌？”

“怕。”张九章直视众人，“但我更怕我们先丢了人心。”

当日午后，王小仙收到急报。他在火器监后院枯坐半日，忽召宋玉：“拟诏：追授达瓦‘忠义匠士’称号，抚恤加倍；另，从明日起，凡西北学徒亲属迁居中原者，赐宅一所、田二十亩，子女入学堂免束?。”

宋玉迟疑：“此举耗费巨大，户部恐难支撑。”

“那就把我的俸禄停了。”王小仙淡淡道，“还有，通知张九章，让他选十名最可信的党项青年，秘密送往泉州，交苏轼安排出海，去占城、三佛齐传播农耕与水利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