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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第2页）

小厮去之前笑言一句：&ldo;二少爷最是耐寒，夫人莫要担心。&rdo;

白氏心道，那塞北长大的伢子自然耐寒，可容落云是江南来的，怎熬得住。况且，倒腾到十七年前，人家也是长安城里的太傅儿郎，万不能慢待。

一边想着，白氏往佛堂走，进屋时梅子已经奉好供品。她嘱咐道：&ldo;梅子，你叫小厨备些吃食，再做些江南的点心，去和杜铮商量着办。&rdo;

梅子心虚似的：&ldo;这点活计还用与他商量。&rdo;

白氏道：&ldo;别嘴硬，明明心里高兴得很。&rdo;她燃三炷香，&ldo;临风对我提过，太平了，就许你和杜铮完婚。&rdo;

小丫鬟臊得站不住，脸红成山楂果，一溜烟儿跑得没了影。

佛堂陡然清静，高案上供奉着霍钊的灵位，白氏面带笑，盯着那灵位上镌刻的字看了半晌。

&ldo;侯爷，定北军胜了。&rdo;她将香火插入香炉，&ldo;我知道你惦记，先来告诉你一声。&rdo;

霍钊离去将近一月，这一个月说短也短，过起来说长也长。白氏端庄地立着，道：&ldo;侯爷，这一仗战胜，定是你在天上保佑的缘故。我知道，对于此战、对于你的死，临风断不会善罢甘休，你一定要继续保佑他平安。&rdo;

白氏在佛堂待了很长时间，一言一语的，犹如从前与霍钊说体己话。倘若说得乏了，便停下来，安静地望一会儿灵位。

这时家兵来报，霍临风和容落云已经进了城。

白氏出屋朝外走，叫丫鬟扶着，绣鞋踩踏一道清雪，至垂花门，碰上同样去迎接的霍惊海。霍惊海亲自扶她，母子俩走到府门前，还未站定便听见疾驰的马蹄声。

远处，霍临风和容落云各自纵马，狐裘飘摇着，一股英姿勃发的意气。霍临风眼尖，没到门前先高喊一声：&ldo;‐‐娘!大哥!&rdo;

白氏心头喜悦，却又怕结冰的路面危险，喊道：&ldo;当心些!&rdo;这把年纪，定北侯夫人的身份，都不晓得多久没大声嚷过了。

她抚着胸口，待霍临风与容落云翻身下马，招手叫宝似的：&ldo;快来，快来。&rdo;

霍临风一步跨上三阶，利落地迈过门槛，白氏端详他，捧他的脸，揉他的肩，确认他完好无伤。&ldo;娘。&rdo;他叫一声，&ldo;天寒地冻，怎的亲自出来了。&rdo;

白氏说：&ldo;三日前收兵，今日才归，娘哪里还等得及。&rdo;

霍临风哄道：&ldo;战后杂事繁忙，没法子。&rdo;

容落云在霍临风后侧立着，那样安生，沉默地羡慕对方一家。娘亲，兄长，高门大户却不生分，言语之间透出十足的亲昵。

这种时候，他总是有些寥落，仰面望一眼天空，此刻也没有那对相伴的星星。忽然，白氏叫他：&ldo;小容，在瞧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