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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细看,甚至还能看到那人的身躯在冬季的河水中微微颤抖,只是他似乎是受了什么伤,已经无力再游向岸边,只能顺着耐色瑞尔河往下游漂去。
西尔斯、伯恩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道:“捞起来!”
这水面上漂着的可是至少几十枚的金币啊!怎么可能就此放过呢!而且这人一看就不像是什么有实力、有背景的人,先抓了再说!
船速不慢,这边西尔斯、伯恩两人赶忙通知船长放慢速度,同时安排手下带着绳索下水捞人。
与此同时,船舱内,围坐在一起的人群中央是一个头戴羽饰、身披兽袍、手持血色骨杖的衰朽老者,已经浑浊眸子从恐怖野猪面具的两个孔洞中显现出来。
他正在看,看他的族人,他望着挨着船舱四壁坐着悄无声息的女人孩子,望着围坐在他周围的部落战士,长叹一声。
这已经不是途中他第一次叹息了,作为部落的萨满,他的使命是给族人以信心,并指引着部落生存下去,但现在——
抛弃了祖地,前往完全陌生的地域,喀鹀部落的前路到底在哪里呢?
“萨满,岩猪他——快不行了,求你救救他!”
萨满沉默着,但还是将手按在了一个外表依然强壮但已经昏迷了的壮汉额头,岩猪本是部落最强大的战士,但在一次狩猎中,不小心中了世仇部落萨满的诅咒,勉强跑回来最终却陷入了昏迷。
失去了岩猪,让原本就已经处于劣势的喀鹀部落再次蒙上了一层寒霜。
更加严重的是,因为救治岩猪,让他原本就并不长久的生命变得更加靠近终点。一旦等他死去,没有萨满的喀鹀部落也终将走向灭亡。
只是他能够正视自己的死亡,却无法正视自己的族人沦为奴隶,甚至是献祭的祭品,最后的挣扎即将开始,但就在这时,祖灵却为他带来了一群耐色人。
据这些耐色人说,他们的领主正亟需大量领民开拓新地,祖灵告诉他这些耐色人并没有说话,喀鹀萨满一下子就看到了希望,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呢!
双方几乎一拍即可,随后迁徙便开始了,部落的老人们自愿放弃了离开的机会,为他们争取时间。
随着在船上的日子越来越久,即便身为萨满,也不免产生了迷茫。
片刻过后,喀鹀萨满收回了手掌,开始吟唱一首兰加斯人独有的古老歌谣,没有歌词,只有一声声悲怆中带着对未来希望的嘶吼。
其他人也好似明白了什么,一个战士脱下自己身上的兽皮衣盖在岩猪身上,并同时加入到萨满的吟唱中去。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但后来者就不再为岩猪覆盖兽皮衣,而是上前抚摸岩猪还露在外面的手臂,似乎是想让自己的气息留在岩猪身上。
不一会儿,船舱内的吟唱就汇成一体,声音也传出了舱外。
……
甲板上,之前的漂流者此刻已经被捞了上来,经验丰富的西尔斯正在检查漂流者的身份,黝黑粗糙的皮肤、布满老茧的手掌,说明这人绝对不是一个上位者。
放下心来的西尔斯对伯恩点点头,随后吩咐下属将“漂流者”扔到船舱里去,能活下来才是金币,死掉了当然也就死掉了。
就在这时,船舱内传来一阵阵诡异的嘶吼声,西尔斯眉头一皱,倒也没说什么。
而伯恩就直接问了,“西尔斯,那些野蛮人在吼什么?”
“好像是死人了,我过去看看,你到休息室等我,我马上到。”
“行吧,你快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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