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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四百四十三章 乱点鸳鸯谱（第1页）

“前辈，我现在身体异常的脆弱，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的肉身强度迅速增加的？”

既然想不通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那秦飞索性也就不想了。

暴雨过后第三天，陈野再次登上学校天台。空气里还残留着湿漉漉的土腥味，铁皮屋顶被阳光晒得发烫，脚下踩出轻微的吱呀声。他将那部改装收音机放在通风口边缘，耳机重新扣回耳朵。自从在废弃印刷厂见到《乌鸦唱歌记》重印的那一夜，这台机器便不再只是接收器??它开始“回应”。

屏幕上跳动的波形不再是单向的问题涟漪，而是呈现出对话式的起伏：一个问题落下，片刻后，另一道频率相近的信号悄然升起，仿佛有人在遥远的地方轻轻接话。

“谁在回答？”陈野低声问，手指无意识摩挲着U盘边缘。

耳机里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哼唱，不成调，却带着某种熟悉的韵律。那是小兰老师曾在国际峰会演讲前哼过的曲子，据说是她母亲教她的摇篮曲。陈野猛地抬头，望向南方天空。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斜射而下，像一束聚光灯打在城市中央图书馆的穹顶上。

同一时刻，林小雨正坐在图书馆最深处的老阅览室里。那本泛黄的“特殊教育实验记录”摊开在桌上，她一遍遍翻动同一页，试图重现照片会动的瞬间。窗外，一群孩子正把纸船放进喷泉池中，他们今年没等冬天就提前开始了“问题节”。一艘船上写着：“如果风有记忆，它会不会记得我哭过？”

就在她凝视水面倒影时，手册突然微微震动。纸页自动翻动，停在一张从未见过的照片上：一间昏暗教室，十几个孩子围坐一圈，每人手中举着一块写字板。他们脸上没有笑容，眼神却亮得惊人。背景黑板上用粉笔写着一句话：

>“我们不是病，我们是答案。”

小雨屏住呼吸。她认出了其中一个女孩??正是年轻时的母亲。而站在角落、披着灰风衣的女人，侧脸轮廓分明，正是小兰老师。照片下方有一行手写注释：

>【1987年秋?秦岭北麓实验班】

>第一次集体提问训练。

>目标：唤醒沉默神经通路。

>成果：7名学生首次自主提出非生存类问题。

>备注：项目代号“火种”，后因政策调整终止。

她的指尖刚触到那行字，整本手册竟开始发光。光线从纸缝中渗出，如同晨曦穿透云层。紧接着，一段影像投射在空中??无声，但每一个唇形都清晰可辨。

小兰老师的声音直接出现在她脑海中：

>“你们以为‘不一样’需要矫正？错了。真正该被矫正的，是那个要求所有人一样的世界。”

>“语言不只是声音或手势，它是存在的证明。”

>“当你终于敢问出第一个问题，你就已经赢了。”

影像结束，手册恢复平静。但小雨发现自己的掌心多了一道淡红色纹路，形状像一个问号。她怔怔地看着它，忽然明白了什么。她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用手语缓慢说道：

“妈妈，我想办一场展览。展出所有被删掉的问题。”

母亲抬起头，织针停在半空。她看着女儿，眼中闪过震惊、迟疑，最后化作深深的温柔。她放下毛线，双手缓缓比划：

“好。但我有一个条件??你要让我也提一个问题。”

小雨笑了，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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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西北戈壁那所寄宿制学校的操场上，校长正召集全体教师开会。他面前摆着那份匿名提交的音频报告，以及教育部最新下发的《关于加强青少年价值观引导的通知》。文件要求各地严控“非标准思维表达”，防止“情绪化言论影响社会稳定”。

“我们必须做出选择。”校长说，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是继续当围墙，还是成为桥梁？”

一位年长教师站起来反对：“上面有规定，我们不能放任学生胡言乱语！那些关于性别、家庭、信仰的话，迟早惹出麻烦！”

校长没反驳，只是按下播放键。

音响里传出孩子们的声音，一个接一个，真诚而颤抖：

>“我讨厌打篮球……”

>“我喜欢另一个女生……”

>“我怕爸妈不要我……”

会议室陷入死寂。直到最后一个小女孩说完：“我只是想告诉爸爸，我不是软弱，我只是需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