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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番外四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沈云欧（第2页）

有这样一个女孩？真有意思。我请朋友传来她的资料，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她，也许我就把她当成了自己。

我一直默默关注她，还私下跟以前的教官和同事打招呼，请她们多照顾这个女孩。我知道刚进公司会吃很多苦，她没有辜负我的希望。她的理论课得了全班第二名，化妆技术也进步得很快。“是个值得栽培的孩子。”在柯小姐的欢送会上，她对我说。虽然没有同班的许竹精明能干，也没有李李率性直率，但在她浓密的睫毛下，闪动着一股灵性，像踮着脚尖跳舞的精灵。这股灵动曾今也曾出现在我的眸子里，只是现在已经找不到了。

失去了灵气的眼却已爬上细细的皱纹。岁月不饶人。从美容院回来，见威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对着空气一边摇头一边笑。原来是在飞机上遇到了一个特别的女孩。不但稀里糊涂把他往经济舱赶，还笨手笨脚差点摔了别人的电脑包。说到别人，他的笑容收敛了一瞬，欲言又止，转而恢复了灿烂：“云欧，她和你一样来自中国，而且比飞机上其他各国的女孩都漂亮！”

我笑了，“看来司徒小少爷有一点动心呢。”

新婚的新鲜感好像一壶越冲越清的龙井，不久就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比黑夜更漫长的孤独。有时夜半醒来，望着枕旁已爬上皱纹，白了鬓角的脸庞，我常常想哭，这就是我为自己选择的共度一生的丈夫吗？这样的婚姻好比一匹用金丝银线刺绣的纱曼，华贵美丽却轻柔脆弱。年龄的差距，地位的悬殊，性格的迥异，都是一个个锋利无比的刀尖，无情地在纱曼上划出一道道伤痕。他其实对我很好，以他的方式。每个大小节日，每个生日，甚至只是一个普通的周末，我都会收到价值不菲的礼物。看着储物间堆得小山高的礼品盒，我却无法快乐。

总结我的婚姻，我得到了一些我想要的，带花园泳池的洋房、几克拉的钻戒、法拉利跑车、逛街喝下午茶无所事事的悠闲、万人景仰的目光，可是我也失去了一些不愿失去的，和你手拉手压马路的自在，坐在自行车后紧紧贴住你后背的踏实，看你在厨房手忙脚乱翻动锅铲的快乐，躺在你怀里听着你的心跳述说心事的宁静......渐渐的，我发觉得到的越来越少，失去的越来越多。

得与失的天平不忍重负终快坍塌，稳住天平砝码的只有你。我给你发短讯，打电话，约你见面。我想找人说说话，而最懂我的人，还是只有你。我收集有关你的一切消息，你又接受了哪个表彰，你又首飞了哪条航线，你的身边有没有出现别的身影。在领奖台上，在机场停机坪旁，你笑容灿烂，但身影却依旧萧索，你身旁的位子还是预留给我吗？

直到有一天，你的机组名单中频繁出现一个人的名字。是正常的航班安排？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她只是刚进公司的菜鸟，根本没有左右排班的能力，难道是你吗？啸天？在酒店顶层的露天花园，我举杯问明月。

那天给你打电话，你说在马尔代夫。我们计划举办婚礼的国度，勾起了我无限的怀念，我不肯放下电话，喃喃述说着我们曾今憧憬的美好。

“等会有个重要的聚会，不便失约。”你说，语气颇有些急促。

有谁可以比我更重要？我不依。硬是拖着你絮絮叨叨了半小时才挂线。约会肯定迟了，我竟然有了一丝胜利的喜悦。

乞讨来的快乐不会持续多久，隔天就知道了Daniel在酒吧的事。

他和你之间的误会还是因我而起。记得我们分手的前一天，老先生有事，让威廉去机场接我。听了太多闲言闲语的你终于忍不住在机场守了我整整一天，却撞见我上了他的车。你误以为我交往的人是他，愤怒地对他拳脚相向。本来只是搭顺风车的Daniel出手相助，却被你一拳打到左眼躺了一星期的医院。因而错过了隔天公司内部飞机师的面试，和他的梦想失之交臂。

酒吧的事情发生后，大家都指责Daniel出言不逊。只有我知道，背后有着怎样错综复杂的因缘。因为我，无辜的人被卷进这个漩涡。

对Daniel的歉意很快被妒忌淹没，全公司上下都传开了是谁为你挺身而出，你去赴约又是为了谁。捍卫心爱的人，我逃避了，她却......我恨她，为什么我做不到的，她却能做到！她本该乖乖当我的影子，默默接受我对她的好，为什么影子偏要比身子长？

一路踩着脚下细碎的影子，我从珠宝店出来。一掷千金的确可以让人心生快感。在镜子前挂上最新款的钻石项链时，楼下传来一阵责骂，“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的会议多么重要！”推开门一看，客厅里威廉正低垂着头被老先生训斥。

“怎么回事？”我问陈姐。

“少爷为了去老远的地方载一个女孩，迟了筹备中东酒店的董事会。”陈姐凑到耳边悄悄说。

开拓中东市场是集团的新五年战略，何其重要。为了见一个女孩？

下楼假假劝了几句，我就回房补觉了。这几天睡得很不踏实，老是梦见你。在梦里，你的手指抚过我的手腕，滑过我的手背，触过我的指尖，愈离愈远。你要离开我了吗？啸天？

大年夜，举家团聚的日子。你奉命执行包机任务。寒风呼呼地拍打着落地窗，我发了条短信给你：想你，想见你。

年初一大家族欢聚一堂吃年饭。隔着一层层的钩花桌布，我不时掏出手机，却久久等不到你的讯息。

第二天我只身飞赴*市。我说我来了，你要陪我。你不答应。我威胁你说这次不见就是永远！你来了，看着我的表情却夹杂着门外的漫天飞雪让人跌入冰窖。

惊喜准备的烛光晚餐勾不起你丝毫的兴趣，你查看手机的频率远比拿起刀叉的多。昨天我一直痴痴等待你的讯息，今天你又痴痴在等谁的讯息？

年初三付容来家里拜年。我的事业上曾今的对手和生活中永远的挚友。她好好夸奖了一个人。“这批第一个拿到双料表扬信的女孩，公司明年的包机任务还选定她。”她端起茶具，轻轻吹散萦绕的热气。

包机？！

我顿时明白了，手机里你牵挂的那个人是谁。

院子外是五颜六色热闹的礼炮，屋子里是血流成河绝望的心。

我不能坐以待毙。

“你不可以和她在一起！”柔唇被咬出一排鲜红的血印。

“你已经无权干涉我的自由。”电话那端你冰冷的声音好像从另一个世纪传来。

“或许我无法干涉你的，我却可以毁了她的。”

几天后，和付容相约时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