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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刺心偃浪湖（第2页）

“秦天！”屠尔勒些时却显得不急不慢，“快去看看吧。”

一个背着药箱，穿着素青布衣的年轻人从弩阵后走出来。“属下自当竭尽全力。”年轻人约摸不到三十，长相清秀，看上去十分干练。

秦天看到韩天慕时，他已经陷入了昏迷，全身湿透，胸前已经被血水染得通红。

观察完伤口之后，豆大了汗珠开始浸满他的额头。他中的这一刀，虽然未伤及五脏六腑，离心脉也还有些距离，但穿刺之深，造成了大量的失血。“好在这小子水性还可以，在水下没有溺水。”秦天心想，没有溺水，他就有七成的把握。

几个伤兵走到秦天身边，不停地哭诉：“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千户……求你了！”

秦天让守兵支开了围观的兵士，在给伤口止完血后，他从药箱中拿出一颗赤色的药丸，把韩天慕支着身子，喂他服下。

“这赤心回春丸，师傅当年就留了五颗，当初在朝间司救李伦用了一颗，这第二颗用在了你身上，算是你小子的福气。”秦天自言自语地说道。

翌日清晨，城南营房，一处很不起眼的别院，堂内没有牌匾揭示这间别院的用处。屋子座南朝北，没有一丝阳光可以照进入来。

屠尔勒盯着案几前的银刺，这种武器，他是第一次见到。秦天端着一大碗鱼肉粉，走进房间，“司爷，一晚上了，吃点东西吧。”

闻到鱼香味，屠尔勒还发现自己的胃早已炸开了锅。在猛趴了几口之后，他直接问道：“你觉得韩天慕是不是……？”

“应该不是。”

“怎么说？”

“昨晚的刺客，让韩天慕部队的几乎全军覆没，而且基本都是一刀毙命。从装扮上来看，虽然和黄天教的装扮差不多，但黄天教的功夫没那么好，所以这明显是真凶想栽赃，一石二鸟。红衣的刺客昨晚只有两种结果，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逃了。可见这个组织有着极高的原则性和组织性。而从出招的套路来说，也不是问天藏剑的套路。据幸存的部下说，韩天慕一直在和其中一个刺客缠斗，在桥垮之前并没有受致命伤。所以，他胸前的那一刀，是在水下被刺中的，在水下自然没有在岸上那么精准。所以刺客出现偏差，也是情有可原。”秦天说道。

屠尔勒继续吧唧着前眼的早餐，时不时吐出鱼刺。

“继续说。”

“知道韩天慕去接李伦的人，还有几个？”

“除了我大哥之外，还有李厚原、孟冲、耶律宗这三人。”

“这三人暂时列为重点怀疑对象。”秦天喃喃说道，这么多年来，他就像一个保妈一样，不仅要安排屠尔勒的起居，还是他的军师，他的私人大夫。

“至于你眼前这银色的短刺，还是拿到兵器库去问问。”秦天端起屠尔勒桌上的残羹剩饭，离开了别院。

韩天慕是被晌午的阳光刺醒的，他醒来时，元厉已经在他身旁守了七个多时辰。

正当他准备抬起身子的时候，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迅速又躺下。

“别起身，躺着。”元厉说道。

“元厉……”韩天慕十分虚弱，脸色依然显得苍白，发出的声音也浑浊不清。

“这朝间司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么快的时间就把你给救活了。”元厉说道。

韩天慕自然了解昨晚发生了什么，不过现在如此虚弱的他，暂时无法去回忆。元厉端着药来到床边，“这是朝间司的秦天开的方子，兄弟们可是找遍了整个滨启，才把这些药材找到。来，起来喝了吧。”

“秦天？那屠尔勒也来了？”韩天慕说。

“是啊，要不是朝间司及时赶到，估计我现在都看不到你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元厉暗暗低下头。“早知道我应该要和你去的！”

当元厉再度抬起头时，韩天慕看到他突然变得异常激动，眼睛有一丝微红。

“元厉，你十七岁就开始跟着我……咳咳……”韩天慕还没完整说完，就开始咳嗽起来。

元厉慢慢架起韩天慕的上半身，开始给他喂药。“昨天如果我真的走了，你要把我埋到北桓。”韩天慕说。

“北桓？”

“那是我的故乡，我父亲、母亲，还有它，都曾经在那里。”

屋子里的气氛格外凝重，元厉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开始不停地把汤药送到韩天慕口中。喂完药之后，元厉走回到屋正中的桌旁。韩天慕突然问道：“李伦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