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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3页）

&ldo;你想对我说什么。&rdo;

燕凛玉轻笑一声，缓慢的抬起手，用他那枯木一般的手指，轻轻攥住了叶灵的衣角。

他像是在撒娇一样：&ldo;姐姐要是能抱着我，我就什么都告诉你。&rdo;

叶灵没说什么，她略微抬手，不费一点力气，便轻轻的抽回了衣袖。

没了支撑，燕凛玉的手立刻便摔落，他的身躯也因此略微佝偻。

&ldo;没别的事情，我便告辞了。&rdo;叶灵淡淡的说道。

&ldo;姐姐。&rdo;燕凛玉立刻哀哀的叫了一声。

他看起来濒临垂死，外表也很能引发同情。那样热切又爱恋的注视着黑发的少女，但叶灵表情平静，丝毫不为所动。

半晌，燕凛玉遗憾的收回了手。

他摩挲着手指，回味着那一瞬间触碰到的温热肌肤。

&ldo;您真狠心，&rdo;燕凛玉轻声说：&ldo;我真的就要死了啊。&rdo;

&ldo;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呢。&rdo;他垂下眼眸。

没等叶灵回答，燕凛玉将双手放下，端端正正的摆放在膝盖上，眼神突然放空了一般：&ldo;我出生燕氏，家里的兄弟很多，最出色的那个您认识。&rdo;

他用一种轻飘飘的口吻，叙述着：&ldo;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十分嫉妒他，因为他的天赋好，一切的资源都优先向他倾斜。&rdo;

&ldo;但是凭什么呢？&rdo;他的平静的诉说着，却仿佛是在狰狞的质问：&ldo;凭什么啊？&rdo;

&ldo;为什么只有他可以达到进化的巅峰？&rdo;

&ldo;为什么我却要被淘汰！&rdo;

有一瞬间，燕凛玉似乎被黑暗吞没，他的身体微动，像是想要从座位上站起来，但下一秒，他却还好端端的坐着，语气也骤然平稳。

&ldo;抱歉，姐姐大人，&rdo;少年仿佛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羞怯而矜持的致意：&ldo;我有些失态了。&rdo;

&ldo;后来，我的父亲在党派斗争中失败，母亲也自杀了。剩下的兄弟里，潜力最好的是燕夙玉。&rdo;

燕凛玉停了停。又慢慢说道：&ldo;他杀了一名兄弟，吸收了他的同源基因，成功突破了。&rdo;

他低下头，抬起了枯瘦的手腕：&ldo;我也是因为吸收同源者，才变成了这幅样子呢……呵呵。&rdo;

燕凛玉轻轻的笑了一声，又抬起头：&ldo;姐姐，我这幅模样，是不是很难看？&rdo;

他的询问掷落在空气里，幽幽的碎散，长久的、似乎连呼吸都已死亡的宁静之中，燕凛玉的笑容略略浅淡了一些。

&ldo;你对自己的天资不满意吗。&rdo;

燕凛玉有些吃惊，他抬起头：&ldo;您在我问吗，姐姐。&rdo;

他的发丝滑过苍白的脸颊，又微笑了起来：&ldo;我还以为，您不愿意再理会我了呢。&rdo;

&ldo;我是乙等，&rdo;他低下头，似乎自惭形秽：&ldo;勉强突破也只是甲而已。&rdo;

叶灵：&ldo;……&rdo;

这算是天资不高？

联邦，准确来说是人类划分出的六个序列等级，叶灵这些时日已经彻底了解了。

&ldo;你的实力不弱。&rdo;她很客观的评价了一句。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了鹤云锦。

无论他的天资如何，至少比无序列要好。燕凛玉尚且活得艰难，真不知道鹤云锦是怎么从地狱里，一步步爬出来的。

燕凛玉的眼眸闪闪发亮，唇角也微微翘起，看起来就像个真正的孩童，蓦然得到了心爱之物。

&ldo;您在夸奖我。&rdo;他仰头望着叶灵：&ldo;我真开心，姐姐大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