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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第2页）

耀东站在夜风中，冷冷望向远处，“我们要对付的人肯定不止一个。另外哥舒信之前在红城的表现你也看到了，我对他有点小信心。”

镜斋并不算是很大的古玩店，在风名城并没有多大的名头，但说起镜子，这里却在一些镜子收藏者心里有着种种传说。据说店主戴凝华出生的时候，含着一枚铜镜，所以小名镜女。而整个店里的镇店之宝，那面巨大的镜子如今在火中也是岿然不动，让人错觉以为整场大火就是为了烧毁它。

端木可乐看着要坍塌的房梁，目光闪烁扫视四周，突然飞起一脚踢在大铜镜上，但那大镜子却晃也不晃。

铁刀提醒哥舒信道：“斩毁支架。”

哥舒信挥出长刀，两刀砍断了镜子的支架，大镜子却仍然悬在半空，但它支架的倒塌露出了容得下一人通过的地下通道。哥舒信当先冲了进去，端木也只能皱着眉头跟上，他们背后陆续有昌龄营的跟着。

通道狭长，拐过两个弯前方出现了灯火，但算起来，他们已穿过了大约一个街口。

突然，漆黑的通道里光芒大亮，哥舒信和端木可乐眼前一片空白，等他们目光适应了光线，周围已经遍布一人高的镜子。东面的镜子闪动，除了哥舒信其他人都被吸向镜子……

铁刀自动出鞘，在空中画了个十字，四面镜子全都裂开。哥舒信一把抓住端木的靴子，两人滚落地面，周围光线再次变暗，但每块碎片都变成了一点闪烁的镜子，好像无数妖怪的影子都盯着他们两人。

哥舒信握着铁刀，冷眼扫视四周，耳边传来了轻笑声。黑暗中走来一个，素色长袍的女子，她的皮肤晶莹凝白，气度绝尘，五官秀美绝伦，眉眼间那丝幽然无奈我见犹怜。她修长的玉颈，衬起高挑的身段，长袍下隐约显出那玲珑起伏的傲人身姿。即便人在战局，哥舒信的心跳亦不由加速了起来。

“一刀就击破了我的四象乾坤镜，小兄弟，你很了不起。”她的声音也空灵甜美，哥舒信注意到对方白皙的酥胸上挂着一枚红色的铜片，黑暗中铜片闪烁着温和的光芒，让他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

哥舒信一放松，对方的表情就更柔和了，满地碎片仿佛都变出了面前丽人的样子。“你叫什么名字？”

“哥舒信。”

“从现在开始你听我戴凝华的命令，保护我。”

“是……”哥舒信慢慢回答。

“这就对了，姐姐给你糖吃。”戴凝华嫣然一笑，望向通道口更多冲上来的昌龄游骑兵道，“阿信，我们要冲到地面去。你开路吧。”

哥舒信转身面对原本是同伴的游骑，脸上露出冰冷的杀意。

地上端木可乐恢复了意识，她挣扎爬起对哥舒信喝到：“哥舒，你要做什么？”

哥舒信不加思索的一刀斩向端木可乐，端木胸口飙血，叫声都没发出就躺在地上。他毫不动容，双手握刀，低声吟唱道：“破天。”

铁刀带起尖锐的呼啸声，前方的昌龄游骑都被他扫到一边，长刀直直挥向屋顶，轰隆！也不知道是隔了几层天花板，背着一刀劈开。哥舒信和戴凝华同时跃了上去。他们刚到室外，外面就响起了哨音，原来耀东整整封锁了三个街区，每个街口都有警戒的马车。

迎面冲上来两个游骑，戴凝华左右手的镜子一闪，就把他们收了去，然后双手一拍，两堆血水从镜子里流淌出来。她面无表情道：“阿信……”话到一半，她喷出一口鲜血，委顿在地不停咳嗽。

不远处的空中出现了振翅高飞的薛天时，哥舒信愣愣地望着天空，不知该如何是好。戴凝华手握胸口的坠子，低声道：“夺马车我们走！”

哥舒信挽起戴凝华，朝着最近的一架马车掠去。

天上，薛天时大喝道：“哥舒信，你在干什么？”他盘旋落下，拦住哥舒信和戴凝华的去路。

哥舒信毫不犹豫一刀挥出，薛天时的长剑挂在他的刀锋上，居然被磅礴的杀意带出了两步。薛天时面色一寒，刀剑齐下，哥舒信握刀的手虎口被震裂开来。薛天时一脚把哥舒踢翻，但背后风声骤起。他想要躲，空气仿佛突然绷紧，气箭刺入他的肩头。薛天时剧痛中翻身冲向街道外的房顶，那边羽烈手握“震天弓”正迅速离开。

哥舒信趁机带着戴凝华冲上马车，街道上出现了丘白和耀东的身影，他们背后的三十多个昌龄游骑每人都带着金色的臂章，告诉着人们这是真正的主力。突然，在耀东后方的街道上响起了连绵不断的爆炸声。众人赶忙散开，林琅琊戴着斗笠傲然站在马路中间，狂野的杀气飙升起来。

耀东大喝一声冲了上去，两人瞬间交换了五十多招，身上同时见血。就在其他人受阻于林琅琊和羽烈的时候，哥舒信驾着马车和戴凝华冲过街口，消失在街道远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