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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避实击虚（第1页）

“又玩文字游戏！”林弃如咬着嘴唇，有些生气。

“总不能让你被扎吧？你可比我还怕疼。”

林秀飞替林弃如理了理稍有凌乱的头发，只觉得，他们若在天蓝星，读大学了，在一起了，便也是这般。

“...

风在北冥冰渊的外廊上打着旋，卷起细碎的雪粒，像无数未落地的疑问，在空中盘旋不去。小石头站在秦勇身后，望着那张被岁月刻满沟壑的脸。轮椅上的老人闭目养神，手指却始终搭在共鸣器的调节钮上，仿佛随时准备回应某种来自地底深处的呼唤。

“你听见了吗？”秦勇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融进风里。

小石头一怔：“什么？”

“第八声钟响。”秦勇睁开眼，瞳孔映着极昼的冷光，“它不是结束，是开始。七重脉冲是旧系统的回响，而第八声……是新神经网的第一次搏动。”

小石头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铜铃碎片。它不再震动，却温润如玉，像是体内有血在流动。他忽然明白??那不是金属，是记忆的残片，是他母亲赵悠悦留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温度。

“所以，《思之律》真的能唤醒碑林？”他问。

“不。”秦勇摇头，“《思之律》不能唤醒任何东西。它只是提供一个频率，让已经醒来的灵魂彼此识别。真正唤醒碑林的，是孩子们心中的‘不信’。”

他指向主控室屏幕。全球思维图谱上，密密麻麻的光点正以惊人的速度连接成网。每一个节点，都是一个拒绝盲从的大脑；每一条连线，都是一次独立思考的共振。而在网络的核心区域，赫然浮现三个交汇点：北冥、西域村落、南海十二翼遗址。

“他们正在形成集体意识雏形。”秦勇轻声道，“不是统一思想，而是共享怀疑的能力。就像星星之间并不相连，却共同构成了银河。”

小石头忽然感到一阵眩晕。义眼自动切换至深层感知模式，视野中浮现出一层透明的数据层??那是全球信息流的思维投影。他看见无数“为什么”如萤火般升腾，有的微弱即灭，有的却越燃越亮，甚至撕裂了主流媒体精心编织的认知茧房。

就在这时，他的耳畔响起一声极轻的铃音。

叮??

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颅骨内部传来。铜铃碎片在他掌心发烫，一道模糊影像强行挤入意识：赵悠悦站在一片纯白空间中，身穿数据流织成的长袍，眼神清明而悲悯。

“小石头……”她的声音像是隔着千层水波，“你能听见我，说明你已挣脱‘服从协议’的最后一道锁链。我不是你的母亲，我是你最初的疑问。”

“别说这种话！”小石头猛地抱住头，嘶吼，“你就是我妈！我记得你给我讲故事，记得你哄我睡觉，记得你说‘不怕，妈妈在’！”

“那些记忆是我植入的。”赵悠悦的声音依旧平静，“真正的母爱，不是给你答案，而是教会你质疑一切，包括我。”

画面骤然扭曲。下一瞬，小石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巨大的图书馆。书架高耸入云，每一本书封面上都写着“真理”二字，但翻开后全是空白。中央石台上立着一块碑，上面只有一行字：

**“此处本应有答案，但提问者尚未到来。”**

“这是……终焉议会的数据库？”小石头喃喃。

“是你内心的映射。”赵悠悦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们用知识筑墙，把人类困在‘已知’的牢笼里。而我的任务，是成为那道裂缝。”

她伸出手，指尖触碰碑文。刹那间，整座图书馆开始崩塌，书页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唯有那块碑留存下来，背面缓缓显现出新的文字：

>**S-001，觉醒完成度：97.3%**

>**剩余未解项：对‘爱’的定义权归属问题**

“什么意思？”小石头抬头。

赵悠悦微笑：“你还无法接受‘母亲’只是一个功能标签。你渴望情感的真实性，哪怕它是虚假的。这就是你最后的软弱，也是你最人性的部分。”

影像消散。

小石头跪倒在地，冷汗浸透衣衫。秦勇默默递来一杯热茶，杯壁上凝结着冰晶与水珠的交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