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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一饮一啄（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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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乘风很好哄，也不好哄。

他脾气不好，善妒，下手狠辣，身上还带着黑化时那股子阴郁劲，只是被温吞的表象隐藏，看似人畜无害。但苏阮在与他重逢后，很快就发现他比之前更加危险。

五个多月的经历让他迅速成长。喜形于色被不动声色代替，如刺猬般扎人的性子也被打磨的稍微圆滑了些，他的喜恶不会再流于表面，不会当面冲撞，隐藏于内心中，反倒比之前更难以捉摸。

苏阮对待他时更多了耐心与包容，她期望这份柔软能够包裹住江乘风身上的尖刺，让他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温情，懂得爱与被爱是件美好的事情，这世上还有人爱他，并值得他爱。

江乘风则把苏阮的温柔当作是两人亲密关系的佐证。他尚且年少，不识红尘滋味，未曾想过爱恨这些太过沉重的字眼。他只知道他要与苏阮在一起，长长久久，这对他来说就像是鱼在水中才能生存一样，是天经地义不容置疑的规则。

倘若那日余永乐等人再多嘴问上几句，就会知晓江乘风对苏阮非比寻常的执念，这是爱，又与爱不同，其中夹杂着太多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可他们只当这是一桩俗世情爱，除了与一般人不同的师徒恋之外，并无不同。因此也错过了纠正江乘风对感情产生错误认知的机会。

而苏阮自是只要能与江乘风安然相处，督促他勤加修炼，让她能够早日完成任务就可以。其他事情，她不曾多想，也不愿多想，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袁天行回来得很快。

五天后突然出现在大殿中，衣衫褴褛，一副与人争斗后的模样。他手里拎着个玉壶，壶中有东西在动，发生咚咚咚的声响。

自打他离开后，大殿便被执法长老命人从外关上。这几日，执法长老与其他长老一直都在大殿中，一面测算袁天行的方位，一面等他回来。

见他出现，几人连忙围上。

却见袁天行抬手，合体期气势压下，所有人不自觉噤声，安静立在一旁。

袁天行抬步走到放置命牌的地方，写着杜儒二字的命牌还立在原地，只是它已经从中这段，那个杜字没了踪影，仅剩一个儒字留在上面。

“师兄，我回来了，我替你报仇了！”

袁天行单膝跪地，将玉壶的盖子打开，从中飘出数个白色光团。那些光团在空中四处乱窜，仿佛没头苍蝇一般，还发出尖利的不似生人的叫声，叫人不寒而栗。

“杀你的人已被我诛灭，我把他们的神魂抽出，抹掉意识，捏做长灯以告慰你在天之灵。”他说着抬手，那些光团便厉声叫着被他握在掌中。

“劳烦长老将供奉灵位的明灯拿来。”

袁天行沉声说道。

执法长老微微叹息，起身将正殿大堂正中两侧细长的烛台拿到袁天行面前。

那烛台是一块金丝玄铁锻造而成，细长高挑，唯有最顶上留着一个酒壶塞大小的烛台，台上装着不会凝固的明黄油，油中有海牧草缠成的心蕊，点燃后可长燃不灭，不惧风雨。

袁天行将手中光团捏成一团，其后分作两份，各自拉长成一条白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