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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申念行领旨,李承乾微微一笑,柔声道:“老爱卿辛苦了,少时请留下一叙。”
“臣遵旨。”申念行再次鞠躬应声,随后缓缓返回文班之中,特意抛给了房遗爱一个意味深长的“媚眼儿”。
“岑懋纵火一案关系重大,还望诸位卿家与小王勠力同心,一同监督审案。”
说完,李承乾清了清嗓子,道:“可有本章?”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魏征、马周、杨波、李芳等人全都看清了太子爷的心思,只得悻悻收好奏本,一一返回了朝班之中。
“臣,御史台邹应龙有本。”邹应龙腮帮子鼓的老高,将奏本放在槐木笏板上面,举过头顶,朗声道。
李承乾不置可否,略微等了片刻,转而起身道:“无事退朝,申念行、房俊、邹应龙留下。”
话音落下,李承乾旋即迈步,缓缓走下了九龙口,众人目送太子离去,竟发现了一个惊奇的场景,太子爷的腿好了!
见李承乾行走与常人无异,众臣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放在了房遗爱身上。
“房驸马妙手回春,治好太子殿下的旧疾,此来怕是必定被引为肱骨。”
“房驸马与太子爷原就是郎舅之交,如今又治好了东宫的腿疾,以房俊的文武才能,日后少不得要变成第二个长孙无忌!”
众人议论纷纷,缓步走出崇教殿,只留下申念行、房遗爱捧着笏板站在原地,还有就是跪在大殿正中的邹应龙。
“邹御史...何必呢。”房遗爱心中暗暗叹息,转而朝着申念行看了一眼,只见老好人正站在原地闭目恭神,鼻孔一收一放,显然有些个怨气。
“伯父。”房遗爱干笑一声,拱手道:“伯父辛苦。”
申念行虚睁二目,冷笑道:“贤侄辛苦,难为你如此鼎力扶掖,让老夫又多了三挂玉带。”
听申念行话中带刺儿,房遗爱脸颊一红,拱手道:“此事原非小侄本意,放眼朝野之中,此事唯有叔父可以胜任。”
“一会伯父,一会叔父,待会怕是要称兄道弟了吧?”申念行被房遗爱捧得怒气消散,喃喃讥讽道。
“伯父取笑,小侄无心之失,还望伯父见谅。”房遗爱深深作揖,继续说:“伯父,岑懋一案还望伯父早些定案,莫要牵扯旁人。”
申念行轻抚长髯,点头道:“此事一定,待会太子爷怕是也要嘱咐老夫一番。只是岑懋此人如此陷害与你,难不成就这样放过他?”
“若是放过,怕是要出第二个蔡少炳!”申念行随后又补了一句。
房遗爱颔首思忖,过了许久,这才悄声道:“岑懋生死无关紧要,只要别攀扯出旁人即可。”
“晓得了。”申念行含笑点头,朝着邹应龙的方向努了努嘴,“去瞧瞧那位杠头吧。”
闻言,房遗爱掩面轻笑一声,缓步走到崇教殿正中,蹲在地上,道:“邹兄,何必如此?”
“本官忠心为国,待会就要去敲...”邹应龙收回笏板、奏本,作势撩袍便起。
见状,房遗爱一把扯住邹应龙的衣袖,刻意压低嗓音沉声道:“邹兄!你要去作甚?”
“驸马变脸变色,难猜本官意图?”邹应龙正起身来,绷着脸道:“邹某忠心报国,只有登闻鼓一条行径可走!”
“这祖宗要去敲登闻鼓?这事儿还上瘾了?”房遗爱苦笑一声,拉着邹应龙的手臂,贴耳道:“眼下万岁御驾亲征,邹兄敲击登闻鼓事小,但如此一来岂不是将太子架在火上烧烤了?”
“怎讲?”邹应龙皱起眉头,说:“高祖爷设立登闻鼓,本就是叫人直言劝谏!”
“下官位居西台御史,谏奏君王岂非正事?”邹应龙说完便走,怎奈房遗爱手劲儿很大,一时半会倒也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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