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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艾里尔只能向约瑟求助，对方如他所想地嘲笑了一番。

那位青年擦着金丝边眼镜，嘴角带着一丝宠溺的笑，一个不知世事的孩子说出的烂漫话语总是天真到令大人发笑。&ldo;艾里尔，我知道你们贫民窟的人是怀着怎样的希冀来到这里。但是，你们似乎总是没能弄清这个社会的规则，愚蠢且幼稚。&rdo;约瑟无奈地耸肩，&ldo;看看你的母亲，她将到手的好牌打成了死局。你总是想知道你母亲的消息，我现在能告诉你，她是自杀死的。&rdo;

艾里尔瘦削的身子剧烈颤抖，醉人的蓝色眼眸溢满澄净的泪水，忧郁得连上帝也会为他心疼。

&ldo;如果你们想要砸碎那堵墙，那就用同等的利益来交换。&rdo;约瑟修长的手指掠过他的眼角，沾到温热的泪水。他将手指放到唇边，轻轻地舔舐着指节，眼神陶醉地盯着少年。&ldo;艾里尔，看看你，没有人能逃离你的魅力。你甚至拥有比你的母亲还傲人的资本，只是还欠缺一点勇气让利益最大化。只要你愿意，你的歌声、容貌、身体，甚至是笑容和哭泣，都能成为你的武器。&rdo;

艾里尔静静地眨了一下眼睛，在眼眶积蓄得冰凉的眼泪飞快地掉落，轻盈得仿佛不曾存在过。他清澈的眼眸依旧晶莹剔透，只是湖水般的蓝此刻一片死寂，如同一汪平静的死水。

亚伯没想到艾里尔能这么快就想通，所有事宜都可以商谈，唯一的条件是对象不能是侯爵。亚伯笑这小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有谁敢冒着得罪侯爵的风险要他？虽然觉得侯爵阁下逼死了人家的母亲还准备包下他，行为不大厚道，可是亚伯不打算为了区区一个贫民而冒犯那位沉湎于声色犬马的贵族。

正当他打算回绝艾里尔时，却收到了安妮丝上将的来电。亚伯挂了电话之后，神色诡异地和艾里尔联系，告诉他，有位神秘人想要见他。

艾里尔做好了心理准备，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在见到安妮丝上将时，反而莫名其妙地放下了心。安妮丝这回没避开人，带着他上了马车，最后到了那座他来过几趟的城堡里。

&ldo;艾里尔，&rdo;安妮丝看着他说，&ldo;你这次的所作所为触怒了公爵殿下。&rdo;

公爵？

艾里尔愣了一下，目光一闪，抿着唇没有说话。

&ldo;既然已经接了殿下的百合花，为什么要接那些不干净的活儿？&rdo;安妮丝有些不解，换做是谁得到公爵的青睐，只会牢牢地抓紧机会，哪里还敢像这个孩子一般，不仅屡屡无视殿下的示好，甚至居然愿意接受他人的亵玩。

艾里尔望着她露出笑容，一如最初的干净：&ldo;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我的声音应该值更高的价，而你们却没有付给我一个子儿。&rdo;

安妮丝看了他一眼，目光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艾里尔在其中看到了些微施舍似的怜悯。

他们这些人终归是不大将贫民当人看的，看看侯爵权威施加打算白嫖他一顿，连身为嫖客应该付账的自觉都没有，就算是在艾里尔看来最为亲和的安妮丝上将，骨子里依然将贫民当成了如同动物一样的存在，可以劫掠，也可以怜爱，或者是同情，唯独没有尊重。

约瑟才是看得最通透的一个，对待这些冷血的上流人士，只能谈利益，而不能谈感情。艾里尔自从那天和约瑟谈过话后，身体里仿佛被注入了某种奇妙的毒液，由内而外滋长出腐朽而妖异的东西。

安妮丝上将把他带到了一处精美绝伦的浴室，室内烟雾缭绕，层层纱幔半遮半掩，透着缥缈和暧昧的气息。

&ldo;你先洗个澡，洗浴用品和更换衣物已经准备，就在水池边。&rdo;安妮丝上将轻轻将他推进去，不由分说地合上了大门。

艾里尔看着大门在他面前合上，脚步顿了顿，穿过幔帐走到金碧辉煌的水池边。

城堡是巫维大帝在任时期所建，当真是穷奢极欲，连水池底都是用暖玉铺成，踩上去温腻平滑。

艾里尔除掉身上的衣物，迈进水池里，温暖的水流汩汩流淌，漫过他的身躯。如果早前他还在对公爵的目的有所迟疑，现在却已经确定。他从不知道原来会有这么多人想要得到自己的身体，当真是荒诞而可笑，只是不清楚当公爵阁下看到他这副残缺的躯体时会不会兴致大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