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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老板娘把女孩儿领出来的时候,陈卓他们那桌只有陈卓一个人是站着的。
女孩儿躲在老板娘身后,始终低着头,老板娘道:“你送她回宿舍,你们一个学校的,你这几个小兄弟,我让后厨帮你送回去,你把宿舍楼号和门号留下。”
“先算账,还有那包间门的钱,一起算了,”陈卓道。
“饭钱一百六,门就算了,那包间以后不上锁了,”老板娘懊恼道。
陈卓也不矫情,拍下二百块,“多出来的就当几个老哥帮忙送我兄弟的跑腿费,谢谢了。”
“我叫谢文君,以后叫我姐就行,别老板娘老板娘的,”谢文君道。
“行,文君姐,我记住了,”陈卓冲谢文君背后的女孩儿道:“跟我走吧,送你回宿舍。”
女孩儿踟蹰了一下才默默的走过去,但还是始终低着头,陈卓第一次打量她,头上戴着个破旧鸭舌帽,头发拢在背后,上身本来应该是红色的T恤因为洗的次数太多已经变成了粉色,下身是粗布的裤子,鞋子是跟夏峰一样的那种塑料凉鞋。
如果不是这个小姑娘有将近一米七的个头,这副样子就像极了新闻中穷山沟的留守儿童,怎么都不像大学生。
因为女孩儿一直低着头,还戴了帽子,陈卓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的长相。
“你是想在我前面走,还是在我后面走,还是并排走?怎么走你才有安全感?”陈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
“后,后面,”女孩儿的声音糯糯的,带着川渝一带特有的口音,陈卓一听这声音,第一个念头就是拎把菜刀把林天阳给剁了,他只听说过我见犹怜,这还是以第一知道原来还有“我听犹怜”。
“那走吧,”陈卓说罢,就走出了饭馆。
一路上陈卓因为走在前面也没有办法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根据女孩儿的指引带路。
等到了女孩儿的宿舍楼下,陈卓站定,可后面的女孩儿不知道他站住了,直接撞到了他身上,接着就慌忙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陈卓转过身,根本没计较,而是认真的问道:“如果你想告那个人,我们可以去报警,告他强奸未遂,我和谢文君一定给你作证。”
帽檐下,眼看一颗颗泪珠滴落在地,女孩儿摇头,“是我主动找他的。”
“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听着这让人心软成渣的声音,陈卓心中的怒火又烧了起来。
女孩儿沉默了三分钟,似乎在天人交战,在陈卓准备放弃的时候,才道:“我,我阿爹瘫痪十年了,阿娘捡废品养家,我听人说可以找辅导员申请贫困补助,就找他去了,我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我要知道我就不去了,”女孩儿始终低着头,陈卓只能从眼泪滴落的频率加快判断她的情绪。
陈卓权衡了一下,她是自愿去的饭店,这边要告强奸的话,林天阳那边也可以诬陷她是自愿,最后只会变成自说自话的拉锯战,那样会反复撕裂女孩儿内心的伤口,同时她的名声也彻底坏了,这个学校她将难有容身之地。
这很残酷,可这就是事实,往往受害者才是那个被环境所不容的人,特别是强奸案的女性受害者。
这事儿绝对不算完,但恐怕不能诉诸法律渠道。
“你也是计算机二班的大一新生吗?你叫什么?”陈卓一连抛出三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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