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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仙途希望（第2页）

刹那间，他的眉心裂开一道细缝，一枚猩红色的印记浮现而出，形如断刃交叉，正是天灾信使的最高徽记??【终焉之契】。

“你疯了？！”宴青怒吼，“这种任务根本就是送死！烬渊废土是什么地方？三千年前一场神魔大战后残留的绝地，连飞鸟靠近都会瞬间碳化！而且一百八十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们必须在没有补给、没有援兵的情况下穿越整个死亡地带，还要面对未知的灾厄实体！”

江十转头看他，目光平静得可怕：“可如果我们不接，接下来就会有更多像极金乌仙这样的福地被强行征召。到那时，不只是我们，连普通百姓也会被卷入。与其被动承受，不如主动出击。”

“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妃承影从远处踏空而来，周身结界层层叠叠，“你不过是个背负罪孽的逃犯，凭什么替所有人做决定？”

“我不是替谁做决定。”江十淡淡道，“我只是第一个响应的人。剩下的，由他们自己选。”

说着，他退后一步，身影渐渐模糊，最终化作一道流光射向天际。而在他消失的瞬间，源碑发出一声悠远长鸣，紧接着，第一批接受征召者开始传送。

桃贝贝、魏白、商心泪、应如是……一个个名字亮起，伴随着耀眼的白光将他们吞没。宴青咬牙良久，终于伸手按下“是”。

只有药师愿迟疑片刻，最终选择了“否”。

当他松口气时，却发现周围的一切开始褪色。极乐岛、同伴、战火……全都像水墨画遇水般晕染消散。他猛然意识到??拒绝者将被强制剥离当前世界，放逐至无名之地。

“等等！我不??”

声音戛然而止。

……

不知过了多久，江十睁开眼。

眼前是一片焦黑大地，寸草不生，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腐骨的气息。天空呈暗红色，挂着两轮残月，远处隐约可见巨大的骸骨堆砌成山，每一具都庞大如城池，不知属于何等巨兽。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一道漆黑锁链纹路正缓缓浮现，末端延伸向未知远方??那是天灾令绑定的标志，也是所有信使都无法摆脱的命运枷锁。

“欢迎来到烬渊。”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江十回头，看见白粥正蹲在一具枯树旁啃干粮，米棉和沈秋秋坐在她两侧，虎先锋则靠在一块巨岩上擦拭刀锋。

“你们怎么也来了？”江十皱眉，“你们只是凡人，不该被纳入征召范围。”

“谁知道呢。”白粥咧嘴一笑，露出几颗缺牙，“可能因为我们见过‘真正的极乐福地’吧。花月院长说过的，能看见真相的人，就已经踏上这条路了。”

江十沉默。

这时，远处地平线忽然升起一道灰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雾中传来低沉的吟唱声，像是千万人在同时念诵一段禁忌咒语。

“来了。”虎先锋站起身，握紧刀柄，“第一批灾厄实体。”

江十凝视着那片灰雾，缓缓抽出腰间短刃。刀身映出他冷峻的脸庞，以及额角那道从未愈合的旧伤。

“记住，”他对众人说道，“在这里，没有正邪，没有对错。活下去才是唯一的法则。如果哪天我变成了你们的敌人……”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那就亲手杀了我。”

灰雾越来越近，隐约可见其中漂浮着无数扭曲人影，肢体错位，面部融化，却齐步向前，步伐整齐得如同机械。它们手中托举着一面面破碎铜镜，镜面映照出的并非现实，而是每个人内心最恐惧的画面。

商心泪看到自己全家被活埋；魏白看见徒弟们跪在雪地里自刎谢罪；就连一向冷静的桃贝贝，也在镜中看到了极乐仙宫焚烧成灰的景象。

“别看镜子！”江十大喝，“那是‘心魇瘟疫’，通过视觉传播的精神污染！闭眼前行，靠听觉判断方位！”

众人立刻照做。江十走在最前，手中短刃划出弧光，将一面迎面飞来的铜镜劈碎。镜片落地瞬间化为黑烟，缠绕上他的靴子，迅速向上蔓延。

“呵……”他低笑一声，“想腐蚀我？四百年前你们就这么试过。”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刀刃上。血光暴涨，黑烟尖叫着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