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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虽只略懂皮毛，却也能诊得出灵脉是否完好。&rdo;说话间，他抬起细长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兄长。

杜言明的神情微微一滞，片刻又释然了：&ldo;那就有劳了。&rdo;

杜言疏凝神敛气，将灵力一丝丝的灌注于对方的神魂灵脉，细细探查，面色却越发凝重，半晌，才缓缓睁开眼，蹙眉道：&ldo;兄长，这……什么时候的事了。&rdo;

他探得，兄长的灵脉已千疮百孔，没成废人已经是个奇迹，别说顺畅无阻地运作灵力了，且灵息凝滞已久，不似新伤。

难怪，许久没看到兄长佩剑，他如今的灵力怕是再也催动不了玄阳剑，可上一世，临到兄长离去，他始终没察觉到这一点……

杜言明微垂着眼，语气清淡似在说极家常的事：&ldo;许久了，终究瞒不过你。&rdo;

不仅是他这弟弟，恐怕天下之人如今都在猜测，杜家家主缘何会如此不堪，不知已揣测出多少种因由了。

&ldo;许久，是十二年前么？&rdo;杜言疏冷着声，面上依旧八风不动。

杜言明沉吟片刻，坦然道：&ldo;是&rdo;

&ldo;林大哥当年‐‐&rdo;

&ldo;阿尧已救了我的命，还要求他护住我这一身修为不成？！&rdo;杜言明截了他的话，神色终于变了，眸色晦暗。

&ldo;当年崇陵究竟发生了什么？&rdo;杜言疏逼问道，手心已是一层薄汗。

&ldo;言疏，我不想说，别问了。&rdo;杜言明面色阴沉得骇人。

&ldo;兄长为何连我都不愿说？&rdo;杜言疏质问，清冷的声音几乎是从齿关挤出来的。

杜言明嘴角抽了抽，不语。

沉吟片刻，杜言疏终于放缓了声音：&ldo;是否……与引之有关。&rdo;

杜言明顿了顿，沉声道：&ldo;是&rdo;

又是一片沉默，静得能听到风刮过回廊的声音，半晌，杜言疏语调平稳：&ldo;兄长，你现在不宜动用灵力，不要再招魂了。&rdo;

晦暗的眸子终于掀起了一丝波澜。

&ldo;没用的。&rdo;杜言疏冷下心来，声音极轻，却如一把刀子扎进杜言明的胸口，在他心上开了个口子，风一吹过，透心的凉，身子猛然一颤。

这话说完，杜言疏也知说重了，十分后悔，却硬是张不开嘴道歉，他将灵力灌于掌中，双手搭在兄长的后背，为他调理此次受损的灵息，虽作用不大，至少也能让他少受些苦。

待兄长灵息稍微顺了些，他才稍稍放心收敛灵力，末了，将段前辈赠与的眠蝉交与兄长：&ldo;比起招魂，这个，或许有用些……&rdo;

杜言明小心翼翼地握住眠蝉，仍旧不言语。

片刻，杜言疏舔了舔嘴唇：&ldo;兄长，方才我胡言乱语，对不住。&rdo;他晓得，自己在兄长的心口上捅了一刀，林尧，崇陵，都是禁忌的名字。

杜言明面色稍缓，摇了摇头，又恢复了些平日柔和的语气：&ldo;言疏，如今为兄身边，只剩你一人了。&rdo;

&ldo;兄长放心。&rdo;这句话里的含义，彼此明白。

……

杜言疏走出房门，行至游廊尽头，看到负手立于寒风中等候的引之，紧绷的神经终于缓了下来。

&ldo;小叔，二叔怎样了？&rdo;杜引之关切道。

&ldo;无妨，休养一阵便好。&rdo;杜言疏云淡风轻答道，兄长灵脉有损一事，自然只能他一人知晓。

杜引之点点头：&ldo;以后侄儿会保护好二叔。&ldo;顿了顿，强调道：&ldo;还有小叔。&rdo;

闻言，杜言疏脚步一顿，侧脸望向一脸坦荡诚恳的青年：&ldo;好，我信你。&rdo;

杜引之笑了，小小的虎牙露出来，让他看起来像个长不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