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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迷云初晓（第2页）

“……”

闻言，曲步商颇有苦恼之色，眼中流转过对某些东西的厌弃，又夹杂着一些沈贺归看不懂的复杂。

“我自归隐后，他寻我多年未果。倒是给段姑娘添了麻烦。”

“麻烦不麻烦的，都是小事。只是来人不懂为客之礼，杀了我门前养的几条炼毒蛇，为的是曲先生的事。如此说来，你该欠我一笔。”

沈贺归豁然。

“师父，你们在说谁？”

沈贺归不明所以，但他听得出来，师父和前辈提到的那个人，让师父苦恼了。

“少年人，江湖险恶，此类人你最好少与之接触。你师父避他不及，你该好自珍重才是，莫让他老人家再分神费心。”

“哦……”

“好友不必如此。其实告诉贺归已然无妨。怕只怕他如今不足以自保，会牵涉其中。”

“这孩子跟在你身边，就一定会受到牵连。”

“……”

段中陵凌眉一瞥，默了片刻，道：“那家伙不懂礼数，我已经下了逐客令。剩下的，好友好自为之。”

曲步商怎会不知段中陵良苦用心，感激谢过，便告辞了。

沈贺归看了一眼天边将落的夕阳，余晖染红了半边天，像血一样。

“贺归，近来恐是多事之秋。你会怕吗？”

“……”

“也许为师不该这样问。”

“师父，我……我不明白……不知道怎么回答师父……”

曲步商停下脚步，等了等落下几步远的徒儿，摸了摸他的头。

“无论如何，你只要知道师父是永远不会害你的，师父会永远保护你。”

“师父怎么突然说这些？”

“……为师……怕你有朝一日，会像师父一样……”

曲步商声音低了下来，剩下的咽下腹中，没再说出口。他有些遗憾，遗憾的是，沈贺归不及长大，不能明白他的意思，说得再多也无用。

真是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师父你看，太阳下山了。”

曲步商回头看去，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在眼底悄然逝去。新月东出，爬上了黑幕。今夜的月亮很暗，却有点点繁星，映衬着有些孤独的白发人。少年人躲在他宽大的身后，隐没在夜色中。

冷风乍起，来的突然。树叶的沙沙声，伴随着深处时有时无的虫鸣。

在无言中，曲步商眼中已闪过无数刀光剑影，空气中有熟悉的气息。那人连走路的步伐声，这么多年过去都未曾改变分毫。

是追名逐利的熏心吗？促使一代奇人陷入癫狂的极端。除了叹惋，再无他言。

“出来吧。躲躲藏藏，不是你的作风。”

曲步商对着夜空大喊。

“师父在跟谁说话？”

刹那间，一抹黑色影魅从树林深处腾飞而起，破空袭来。

（本章完）：..